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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羅一指右邊:“謝先生在屋裡呢,龔先生,他……不太好。”
此刻最重要的是確定謝緣客的情況如何,班賀走向那扇門,抬手推開。看清床上躺著的人,他才明白老羅那句遲疑的“不太好”是什麼意思。
數月前還與他談笑風生、躊躇滿志的謝緣客,現如今渾身裹滿繃帶躺在床榻,大面積的燒傷被粉飾太平地遮擋,卻擋不住不明的液體滲出,在紗布上洇出大塊黃漬。
眼眶如同被灼傷一般,鼻腔猛然酸澀,班賀腳步不穩地撲到床邊,想要握住對方,卻看著眼前渾身找不到一塊好地方的傷者,伸出的雙手微顫,不敢碰觸。房間內焦糊味、藥味、傷處疏於照顧潰腐的味道交雜,如同迎面一擊重拳。
巨大的悔恨與自責將班賀淹沒,如果不是他將謝緣客叫來玉成縣,謝緣客在京中生活無憂,更不會遇到這樣的災禍。
“起火的時候,謝先生醉倒在井邊,等被發現救出來,已經來不及了。”看著眼前兩人,老羅聲音蒼老喑啞,“謝先生是外來的,不知去哪兒找他的親人,我只好找到楊典史,好在他從謝先生信件裡找到你的新住處。龔先生,怪我,沒照顧好謝先生啊……”
謝緣客身上沒帶多少銀子,老羅拿不出更多的來,請來的大夫醫治抓藥每日都要花費,沒多久就耗盡了。大夫還得回縣城,留下一些燙傷藥和紗布,換藥清理等等事宜只能老羅來做。可他本身亦行動不便,傷者未能得到妥善照顧,成了現在這樣,實屬無奈。
“不可能!”班賀生硬說道。
老羅看著他的背影:“什、什麼不可能?”
老羅的話正說明事情沒那麼簡單,班賀咬緊牙關才能抑制心中悲痛:“謝兄雖然偶爾會小酌,但最多不超過三口,而且只會在開始前喝酒提神,絕不會讓自己在做工的地方醉倒,這絕對不可能!”
“這……這我就不清楚了。謝先生喝酒是眾所周知的,他身上著了火卻不動不叫,都說他是醉倒才會如此。”老羅語氣不確定,怕又說錯什麼話,不敢再說下去。
越想越覺得不對,眼前好友的慘狀讓班賀再不能忍受,一刻也不能什麼都不幹地待在這兒,倏地站起身:“烏澤鄉里正何在?”
問及里正,老羅猶豫一瞬,道:“衙門說里正錢炳疏於監管,翫忽職守,釀成大禍,他畏罪在村口上吊自殺了。他的妻兒帶著屍首到衙門要求嚴查為丈夫正名,聽說也被拘了。”
衙門,又是衙門!
村口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