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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兼國舅不通軍事,御史大夫是剛提拔上來的阮奕,此時前者趁機告狀:“都說鎮國公主打起仗來勢如破竹,以少破多,十分傳奇,沒想到遇到水師就不行了……”
“丞相在幸災樂禍什麼?”阮奕冷眼看他,“勝敗乃兵家常事,丞相若是覺得公主浪得虛名,不如你自己自請領兵,也去試試水師鋒芒,如何?”
丞相的臉色不太好看了,訕訕無言。
“難道就任由水師逍遙法外嗎?這成何體統!”姬澤痛心疾首。
“臣等無能,不能替陛下分憂……”眾臣紛紛跪下請罪,像一群風吹的韭菜,齊刷刷趴服下去。
鹿鳴也乖乖跪著,帶著一副忐忑又歉疚的表情。
但是說實話,滿朝文武是真的無能嗎?也不見得。
丞相這個裙帶不提,如果真的要對付水師,不管是原本的鴻臚寺卿現在的御史大夫,還是和水師都督交好的廷尉,都是有這個膽色去長江走一趟,和水師談判招降的。
然而御史大夫是鹿鳴的人,廷尉呢,剛被打了一頓閉門思過呢。
誰都看得出來陛下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肯承認冤殺了原水師都督,也不肯派人去談判說和,那怎麼辦?替水師說話的又得被打一頓,何必自討沒趣呢?
鎮國公主都輸了,他們誰還敢冒這個險?
這些當官的最擅長揣度上意,明哲保身了。
所以只聽得一片請罪聲,就是沒一個勇士站出來請命說願意與水師一戰。
姬澤長嘆一聲,彷彿又衰老了幾歲。
下朝後,他把鹿鳴單獨留下,到後殿去敘話。
“陛下……”她唯唯諾諾,“都是我的錯……”
“你水性不好,我是知道的。”姬澤嘆氣,“怎麼不叫我舅舅了?”
“舅舅……”
“你……咳咳……”姬澤面色蒼白,身邊的大太監傅全忙給他奉上一味藥丸來,等他吃了以後,再奉上一杯參湯來。
“舅舅的傷還好嗎?”鹿鳴關切道。
“現在也只有你,是真心關心朕的傷勢了。”姬澤惆悵道。
“舅舅別這麼說,太、皇后娘娘和琮弟,定然也是很關心的。”
“他們?哼,他們巴不得朕死。”姬澤目光森然。
鹿鳴便乖巧地沉默下來,好像被他嚇住了。
“嚇到你了嗎?”
“沒有。”她連忙搖頭。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