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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字母順序給學生排座,這樣一般能把那些調皮學生分開。對於不服教管的學生,她毫不留情地把他們送到校長助理那裡,她的理由是:既然他一年比她多拿五百塊,那他就該來管學生,但是,她總是不斷地和校紀校規發生衝突。更使她不安的是,她開始感覺到每個新教師都要受到某種學校集體意識的審視,而對她的審視結果並不讓她樂觀。
從表面上看,約翰尼完全不像個好老師。他總是有點兒恍恍惚惚地從一個班走到另一個班,由於課間跟人聊天,上課經常遲到。他讓學生愛坐哪兒就坐哪兒,所以同一個座位每天坐的都是一個不同的學生(班裡的調皮學生總是坐到教室的後排)。這樣莎拉直到三月份才能記住他們的名字,而約翰尼似乎早已經記住了。
他個子很高,有點兒駝背,孩子稱他為“弗蘭肯斯但”。約翰尼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似乎很喜歡這個綽號。但他上課時學生是最安靜的,很少有逃課的(莎拉上課時總有學生逃課)。他在學校似乎很有人緣,是那種學校引以為驕傲的老師。她就不是,有時候想到箇中原因,她差點兒氣瘋了。
“我們出發前你想不想喝杯啤酒?或來杯葡萄酒?”
“不要,但我希望你帶夠錢,”她說,抓住他的胳膊,決定不再生氣了,“我總是吃至少三個熱狗,特別當那是本年最後一次鄉村博覽會時。”他們要去克利維斯·米爾斯鎮以北二十英里的艾斯帝鎮,那個鎮宣稱它舉辦的這次鄉村博覽會是本年的最後一次。這鄉村博覽會將在星期五晚上的萬聖節結束。
“考慮到星期五是發工資的日子,我會滿足你的。我有八塊錢。”
“噢……我的天哪……”莎拉翻著眼睛說,“我就知道如果我保持純潔,總有一天會遇到一個大款的。”
他微笑著點點頭:“咱們這些拉皮條的可賺錢了,寶貝。現在讓我穿上上衣,我們就走吧。”
她心花怒放地看著他,一個聲音又在她大腦中響起來,這聲音在她淋浴、備課,讀書或做飯時常常響起,就像電視上三十秒鐘的公益廣告。他是個非常好的男人,親切、風趣,他永遠不會折磨你。但這就是愛嗎?我的意思是說,這就是全部嗎?連你學腳踏車也必須摔幾次跤,擦破膝蓋。這應該稱之為社交禮儀,只是件微不足道的事。
“我要上廁所。”他衝她喊道。
“好吧。”她微微一笑。約翰尼屬於那種不斷提到自己生理需要的人——天知道為什麼。
她走到窗戶邊,望著下面的大街,大學生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