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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反一點上的,作者在某一意義上,是應當把“落伍”引到自嘲的一事上了。作者把這第一個創作集編成,也好像是聊以解嘲的神氣,要他說是如他人著作怎樣影響了年青人,恐怕也不想承認吧。
寫到這裡,我想起在上海另外一些新海派作家們與批評家們、抄譯雜誌家們,團聚一處喝茶談閒天的瀟灑情形,覺得無話可說了。因為這類人,據說也就已在中國文學運動史上積了不少勞動,現在也還在做著這大事業,許多天真無知的年青人,為其影響是以數得出這些作家名字為幸福的。
——這就算序。
沈從文 七月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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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h3>
在這集子裡,《春痕》,原名《一個不很重要的回想》,是登一九二三年的《努力週報》的,故事裡的主人翁是在遼東慘死的林宗孟先生。《一個清清的早上》和《船上》,曾載《現代評論》;《兩姊妹》,老李的慘史,見《小說月報》。《肉豔的巴黎》即《巴黎鱗爪》的一則,見晨報副刊。《輪盤》不曾發表過。其餘的幾篇都登過《新月》月刊。
我實在不會寫小說,雖則我很想學寫。我這路筆,也不知怎麼的,就許直著寫,沒有曲折,也少有變化。恐怕我一輩子也寫不成一篇如願的小說,我說如願因為我常常想像一篇完全的小說,像一首完全的抒情詩,有它特具的生動的氣韻,精密的結構,靈異的閃光。我念過佛洛貝爾,我佩服。我念過康賴特,我覺得興奮。我念過契訶甫,曼殊斐兒,我神往。我念過胡爾佛夫人,我拜倒。我也用同樣眼光念司德萊謇(Lytton Strachey),梅耐爾夫人(Mrs Alice Meynell),山潭野衲(George Santayana),喬治馬(George Moore),赫孫(W.H.Hudson)等的散文,我沒有得話說。看;這些大家的作品,我自己對自己說,“這才是文章!文章是要這樣寫的:完美的字句表達完美的意境。高仰列奇界說詩是Best words in best order。但那樣的散文何嘗不是Best words in best ordor。他們把散文作成一種獨立的藝術。他們是魔術家。在他們的筆下,沒有一個字不是活的。他們能使古奧的字變成新鮮,粗俗的雅馴,生硬的靈動。這是什麼秘密?除非你也同他們似的能從文字裡創造有生命的藝術,趁早別多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