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商曾老六的奇遇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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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芳詩。”
三十多歲的媽媽將她帶到一間很小的封閉的房間裡,讓他在那裡等。“要不了多久,她幹活很利索。”她將房門帶關後離開了。
曾老六像傻大哥一樣坐在窄窄的沙發凳上,一會兒功夫那兩盞燈忽然出了問題,閃爍了幾下居然黑了。曾老六不耐煩地站起來走向房門,將腦袋伸出去張望。不但媽媽已經不在對面的櫃檯後面,昏暗的走道里也沒有一個人,看了半天,只有樓上不時傳來一陣陣急驟的腳步聲。曾老六心底升起不祥的感覺,他隱隱約約地聽說過“紅樓”敲詐顧客的事。他想退出,當他去推走道上的那張大門時,那玻璃門居然從外面閂上了!冷汗從他額頭上冒出。他揹著手,在昏暗中來來回回地走了幾輪,最後決定還是回到那個小包廂裡面去。他對自己咕嚕道:“死豬不怕開水燙,我就這個樣……”
思想一通,害怕也自然而然消失了。他在漆黑中呆了一會兒,居然生出了睡意。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就倒在那張沙發凳上睡起覺來。他還做了一個夢,在夢裡,呂芳詩帶了一個男的進房間來,要他去隔壁等,說他倆要用這個房間。他起先很驚訝,後來也不知怎麼的,稀裡糊塗地就去隔壁了。隔壁是一個更小的房間,連房間都不是,是一個死角,而且沒有燈,站在裡頭轉身都困難。更恐怖的是,頭頂降下一個粗粗的棕繩圈套,而他,不由自主地將脖子伸進去嘗試了一下,嚇得發出怪叫。
他醒來時已是凌晨,整個“紅樓”裡頭靜悄悄的。他像賊一樣溜到外面馬路邊,找到自己的車,一溜煙開回了家。在車上回想起夜間的荒唐事,他還不由得笑了起來呢。
後來,當然,他見到了呂芳詩小姐。他們出了“紅樓”,來到一家臨海的旅館,面對大群的海鷗翻雲覆雨。那一回,呂芳詩小姐將一句話說了三遍:“我就是喜歡你這一種,哈!”然而他聽了這句話並不滿足,反而焦慮起來。
呂芳詩的服務態度特別好,無可挑剔。每一次服務帶給曾老六的感覺都是暢快淋漓,而且事後令他精神煥發,彷彿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意義。曾老六同她交往好幾年了,她也從少女變成了成熟女性,但那種感覺的濃度一點也沒減少。曾老六不止一次地問自己:“這是不是感情?”他對此沒有把握。有一次,他在新疆進貨時遇到劫匪,被綁起來關在一間茅屋裡。三天三夜,只有蒙面人一天給他喂一次水。他就是靠著對呂芳詩小姐的想象度過那地獄般的煎熬的。奇怪的是那種想象裡頭又並沒有性的衝動,只有一種沒來由的激情。兩個身體緊緊地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