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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她幾乎是哽咽著喊出來,若不是此刻危急存亡,她一定會用更濃烈的情感去問這句話,她一定要得到毫不含糊的肯定回答,然後撲到冷松吟懷裡大哭一場。
若這之間當真有誤會,六年,她用六年的時間去嘗試怨恨,怨恨那個曾經給她傳道受業的最親的長輩。
她不敢想。
血腥味那樣濃烈,風也凌厲如刀割,可她鼻尖忽然傳來一陣藥香,那個魂魄輕柔地拍了拍她的頭,就如同無數個夜裡,冷松吟來過她的夢裡一樣。
她忽然就明白了,冷松吟是絕對不會傷害她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
心中的三尺寒冰緩緩化開,長久以來她的恨意是多麼的可笑!
可若眼前的魂魄是真正的冷松吟,那這幾年來,一直佔用著冷松吟身體作惡的那個人,又是誰?
蘇靈只覺後背發涼,抬手擦拭一下眼角的淚水,正要繼續發問,冷松吟忽然走向了蘇靈懷中的周顯,疑惑道:“師兄?”他甩開衣襬半蹲在周顯面前,“師兄,怎麼這麼落魄了?”
崑崙山一別,是四十多年前了。
那時周顯不過二十出頭,冷松吟只有十五歲。
下山的前一日,蘇曠,周顯,冷松吟一起喝酒,幾人把酒言歡,追憶流年,全然沒有門派分崩離析的哀傷之感,酒過三巡,周顯擺擺手:“不喝了,困了,明早多睡一會,就不送你們了,到了中原記得……算了,師兄師弟,就到這吧,一路保重啊。”
他一向沒個正行,嘻嘻哈哈的,邊走邊笑:“莫愁前路無知己,西出陽關無故人。”
第二日,他果然睡到日上三竿,兩人也沒打擾他,轉身下山,走了一段,冷松吟腳下一頓,沉吟半晌還是對蘇曠道:“我有東西落下了。”
他飛奔著往回跑,漫天的風雪打溼他的眼眶,無盡的群山在眼中呼嘯而過,好似那些年匆匆流淌歲月,錯過之後,就什麼也抓不住。
少年的聲音湮滅在風中:“師兄,師兄!”
氣喘吁吁地奔回歸墟境的暖閣,他想問問周顯為什麼不跟他告別,可當跑到窗下時卻忽然聽見了極為細小克制的抽泣聲,那一刻,他怔住了,忽然再也沒有和周顯見上最後一面的勇氣。
至此一別,已是永別,時光匆匆,不可追憶。
說話間,太玄境內的上萬生魂,如同豺狼見血,虎豹撲食般向著祭壇飛來,與此同時,只聽一聲天雷炸響,方才天穹之上的淡紅血印更加明顯了,好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