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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喝點水?”呂蓉很輕柔的問。
許禾點點頭,睜大眼望著窗外,呂蓉端著水過來,就看到許禾那雙眼,漆黑,卻又一片的空洞。
她心裡嘆了一聲,將床搖起來,喂她喝水。
她很乖的喝水,長睫毛垂下來,輕微的顫著,呂蓉看的都有點心憐,幫她撩著鬢髮:“慢一點,別嗆著。”
許禾喝完了水,就又看向窗子外,天光大亮,陽光明媚,讓她覺得自己是安全的。
她喜歡光,她討厭黑暗。
……
京都在夏初的時候,下了一場暴雨。
暴雨過後,碧空如洗,天藍的讓人心醉。
趙平津緩緩從趙氏同盛大樓走出。
身穿黑色西裝的十幾個保鏢,安靜無聲站在他身後。
他停了腳步,轉了轉腕錶,活動了一下因為一整個上午的會議而略微僵硬難受的頸椎。
鄭凡快步走過來,小聲道:“都處理妥當了,董事會里那幾個不肯卸職的,都按您的意思處理了。”
“棘手的是徐家那邊,他們藉口和趙氏的合作是與您父親議定的,他們只認您父親,言外之意,是想毀約。”
“讓他們毀。”
趙平津聲音很冷,經歷那一場變故,他整個人的氣場好似都變了,有時候鄭凡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不寒而慄。
他本來就是性子冷淡的人,之前的行事作風雖然冷厲,但遠不及現在,莫名的有了一些徐燕州的影子,鄭凡偶爾都覺得,他下手有點過於狠了。
有個趙致庸的心腹,都被逼的尋了死,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成了植物人。
那人的妻兒跪在趙平津面前哭求,哭的鄭凡都心軟,但趙平津卻半點都不為所動,甚至自始至終,看都未看他們一眼。
鄭凡點頭應是:“是,只是這樣一來,怕又要動盪。”
趙致庸莫名其妙卸職退位不見人影,據說突發疾病在外療養,從此同盛的事不再過問全權交給唯一獨子。
趙平津一夜翻身,同盛國際裡很多趙致庸的心腹,壓根不接受也不服氣,頗是鬧了一場,處處仗著資歷和輩分來打壓趙平津,叫囂著要見趙致庸,要討個說法。
但也有很多支援趙平津的,兩方人吵的不可開交,形勢也一時膠著。
這一堆爛攤子實在讓人心焦,趙平津最開始也確實分身乏術,因此任他們鬧騰了半個月,才在這兩日,一舉拔掉了幾個難纏的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