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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開朗肆意的青年彷彿全然是錯覺般消失不見。嬴政微微擰起眉頭:“寡人不需要你為質。”
燕丹因那句“寡人”顫了顫。
“那……要我做什麼?”
“你來幫我,不好麼?”嬴政反問。
“我——幫你?”
燕丹幾乎感到荒謬,他乾笑出聲:“秦王是要我做秦王的走狗麼?”
回應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之後,嬴政才慢吞吞地出言:“可是你對燕國沒有任何感情,對那個燕王喜更是如陌路人一般。太子丹,你二度入邯鄲,終生慼慼、懷才不遇。燕國不給你的東西,寡人來給你,寡人為你提供機會,讓你施展抱負,不好麼?”
“不好!”
燕丹猛然挺直脊樑。
他再看向嬴政時,目光就像是在注視著一名陌生人。
“我為燕國太子,我是太子!你,你竟然要我做你的臣子?秦王,你終究是變了,我本……我本希望你能放我回燕國去!”
趙維楨闔了闔眼。
她坐在嬴政的身邊,始終沒有出言。
這樣的場面絲毫不出乎趙維楨的意料。她能阻攔的,但她覺得沒有必要。
燕丹聰明,也糊塗。他聰明在於十幾年前,在邯鄲時,燕丹就認識到趙維楨選擇了嬴政而非自己。
嬴政也知道的,他甚至明白趙維楨選的是他,而非嬴子楚,甚至不是秦國。
因而今日的對話,趙維楨沒有任何資格真正介入其中。
這是昔日友人與友人的對峙。
恐怖的死寂過後,嬴政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若你回燕國之後,又當如何?”嬴政冷冷問:“燕王喜的身體康健得很。”
燕丹一聽這話,眼底又燃起了淡淡希望。
他如同一隻探出巢穴的鼴,謹慎端詳嬴政片刻,而後回應:“謝秦王掛念,燕王身體康健,燕國自然也是穩定不變,何況……”
“何況?”
“倘若秦王大人大量,念及昔年交情,”燕丹終於得到機會,丟擲一早打好的腹稿,“不扣留燕國的人質,燕國就會覺得秦國大度,感恩於秦王。如此,秦、燕之間,兩國沒有矛盾,便和長久和平相處,豈不是更好?”
“長久和平。”秦王政嗤笑,近乎好笑地重複了一遍燕丹的用詞。
青年國君側了側頭,一雙鳳眼掃過趙維楨。
好巧不巧的是,趙維楨同樣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