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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她知道了江行舟在西川的死訊,萬念俱灰,在額頭相抵的耳鬢廝磨時,輕著聲音,頗是無奈地說出了那句“不要逼死我。”
但這次當他看到岑令溪的眼神時,聞澈才恍然意識到,這次與前兩次的境況完全不同了。
那雙眸子中,沒有淚水,沒有柔弱,沒有逼不得已,甚至今天連一句軟話都不肯吐出來,只有決絕。
聞澈忽然像是被那道目光燙到了一般,撤開了手。
他剛想哄著岑令溪,後者卻在他不防備之間從髮髻上拔下了那根珍珠簪子,用尖利的簪頭抵著自己的脖頸,正是先前被她劃出傷痕的地方。
在這一瞬,聞澈恍惚間又回到了七年前那個最無助的冬天。
那個大雪紛紛揚揚,岑令溪當著他的面,將婚書撕碎灑在他面前,昭示著他失去岑令溪的那天。
明明天氣中已經帶了幾分暑熱,但聞澈卻覺得如墜冰窟。
他不能再失去岑令溪了。
這是他心中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岑令溪,試圖將她手中的簪子取下來,“令溪,我們好好說話,好不好?”
“我和聞太傅,沒有什麼好說的。”
當然,他也沒能將岑令溪手中的那支簪子拿下來。
聞澈的手鬆了開來,他怕自己再一用力,岑令溪會毫不留情地直接對著她的脖頸劃下去。
失去的痛苦,他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
聞澈強忍著心頭的疼痛,緩聲問道:“令溪,我們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嗎?”
岑令溪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如果你再逼我的話,我會死在你的面前。”
這場對峙,終究是聞澈先落了下風,他鬆開了岑令溪,說:“乖,我們先放下簪子,好不好?”
岑令溪動了動唇:“你出去。”
聞澈嘆了聲,慢慢地退了出去。
等到聞澈將門從外面合住,岑令溪才將手中的那根簪子丟在地上,脫去了所有力氣一樣,癱坐在地上。
她以為她勝利了,實際上並沒有。
第二天宅中的下人來到她屋中,將她妝奩中所有的尖頭簪釵都換了出去,又將一切尖銳的桌角邊緣都包裹了起來,岑令溪才知道,聞澈根本不會善罷甘休。
昨天離開前那個用意深長的眼神,就是在告訴她,永遠不要想著離開,也不要想著尋死。
她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