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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被肢解,掛在兩臺機器躲雨的棚子底下。卡特羅拉用獵物的一部分肉給安東尼奧做晚餐,露西正在畫遊戲場的地圖。
他們說,他們在找一個朋友。
“它會在懸崖那邊,人類屍骨最多的地方。”露西盯著安東尼奧露出來的骨頭說。
“那個朋友”究竟是誰,如今,領袖似乎猜到答案了。
兩臺機器的尋找歷經數百年,最後,他們的機器朋友並沒有出現在懸崖,也沒有在墓地,而是在人類的垃圾場中。他們作為外來者,被城鎮反覆試探。
這種時空與身份的錯位令領袖都感到有幾分遺憾與戲劇化的喜悅,好像只要活得足夠久,不論是機器還是人類,最後都會變成這樣。
他們對時間感到麻木,又對那些陰差陽錯的故事產生驚人的興趣。不是因為故事本身如何跌宕起伏,而是錯亂中帶來的疼痛才能敦促這些麻木的大腦與精神振奮。
這也是所謂“痛苦的力量”。
想到這,領袖的手背又開始疼痛。傷口數週不見好,這與他年輕的時候一點都不一樣,也時刻提醒他,他是一個壽數有限的人類。
即使他活了所謂的“七百年”。
但是,這七百年是真實的嗎?還是說,一切只是F-01的謊言。畢竟,烏爾多爾的母親還不見老,她住在高塔上層的那幾個房間裡,每隔城鎮時間的幾十年,就會打電話給烏爾多爾。
好像原本應該極致公平的時間也格外偏袒那些塔頂的“造物主”。
領袖站起來,他摸索著,在書架上找了一本《聖經》,上面還是那樣,充斥著大毀滅。
他找到其中一個故事,是這樣的:
當羅德進入瑣珥是,太陽已經在地球上升起。然後,主從天外引來硫磺和火,降落在所多瑪和蛾摩拉;他摧毀這兩座城市,摧毀所有的平原,所有的居民,以及一切地面上的生物。
當羅德的妻子被告知不能回頭去看她的家園和同胞的時候,她背棄了上帝。
結果大家都知道了。
她變成一根鹽柱。
領袖就站在他的城市裡。他走過卡特羅拉,站在窗戶前面。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領袖欣賞她的舉動,因為這是人之常情。
‘如果是我’,他想,‘我也會回頭。’
但是,人生中能夠回頭的次數是有限的。寶琪站在領袖辦公室的門口,它伸出手指,敲響那扇裝飾華麗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