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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機器感受到一種無形的撕扯。這種力量來自於人際關係,只要一兩個人,就可以把一隻完全自由的動物抓進籠子裡。
寶琪在房間裡走了兩步,它換掉制服,穿上一件露西早就準備好的波點裙。
阿方索就在樓底下,他哼著歌,往鬆餅上淋糖漿。
“你今天真可愛,寶琪。”他說,“烏爾多爾夫人一定喜歡。”
他的打量不帶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情緒,更像是透過一個玩具望遠鏡,去看站在充氣城堡前的孩子。
“謝謝。”寶琪說。
阿方索覺得,一貫狡猾的機器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它褐色的眼睛變得很亮,看向人的時候格外真摯——就好像變成一個真正的可愛的小小姐。
他僵硬地切開鬆餅,卻看到寶琪坐在他面前。它問:“你是怎麼討她歡心的?”
“她”指的是誰?
露西?
烏爾多爾?
小孩就這樣坐在他面前,但是透過它,狡猾的食利者卻看見一臺混亂的屠宰機器。好訊息是,它處於茫然之中,外界任何一道刺激就能促使它的價值判斷發生改變;壞訊息是,它處於茫然中,誰也不知道改寫之後的機器會變成什麼樣。
機器會發瘋嗎?
當然了。
阿方索還記得,大約是十年前吧,有個叫做芬迪的機器人,它本來是領袖的一位統計員,突然就瘋了。
至於原因。。。。。。哪有那麼多原因呢?人類連研究自己都研究不明白,更別說機器了。不過,自那之後,就有學者認為,機器或許是有靈魂的。
他們擁有與人類一樣的得到救贖的機會。
只要它們先變成“他們”
——先變成“人”
機器很喜歡這種論調,但是阿方索不喜歡。他始終覺得,一種智慧生物的情緒上的痛苦與他們的道德無關,自然,也稱不上值不值得被救贖。
道德應該適應物種,而並非不同物種去適應某一物種語境下的道德。
唉!他搖搖頭,覺得自己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在領袖身邊,只需要一種聲音。
“對於人嘛。。。。。。寶琪,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你只要去附和他,讚揚他,然後用去愛他的所有力量來愛你自己。。。。。。”他嘟囔著,不知道是出於一種文人的清高還是對其餘種族的輕視。總之,一場奇異又平等的對話就在一個男人和一臺機器之間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