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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止淵?”
雲渺輕聲喊。
耳邊只有很淺的呼吸聲。
風微微地掠起她的衣袂,捲走少年身上的血腥氣。她被他壓在身下仰著臉,幾瓣落花跌在他們的身上,帶來一點幽甜的香。
在這樣的香氣裡,雲渺閉著眼緩了會兒神。
然後她睜開眼,伸出手放在眼前,滿掌都是鮮血。
。。。。。。是謝止淵的血。
她側過臉,身邊的少年已經昏睡了過去,因為失血過多而格外蒼白的臉龐上,烏濃而纖密的睫羽低垂著,襯得他的睡顏靜謐得如同冬日清晨的新雪。
雲渺怕血。
可是此刻,謝止淵就倒在她的身邊,受了傷,昏了過去。
如果他的傷得不到及時的醫治,也許會變得極為嚴重、甚至危及到性命。
雲渺緊緊咬了下唇。
她用掌心輕輕託著他的額頭,小心翼翼地從下面鑽出來,伸出雙手抱住他的身體,努力地把他扶起來。
昏睡中的少年身形看著有些單薄,骨骼有種玉石般的清脆質感,但實際上重量並不輕,扶起他對雲渺來說有些艱難。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微垂著頭,凌亂的碎髮蹭過她的臉頰和耳垂,攜著一點清冽的香氣。他緊閉著眼睛,她微微一低頭,聽見他的呼吸很亂。
凌亂而灼熱的氣流從她的頸間擦過,弄得那裡的肌膚幾乎有些熱起來。
他的手指冰涼,呼吸卻滾燙,她覺得他可能在發燒。
她把雙手穿過他的兩腋之下,用一個近乎擁抱的姿勢扶著他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到織錦的床邊,試著把他搬到上面去躺著。
把他放倒在床上的時候,她被床邊的小几絆了一下,猛地往前跌下去,連著把懷裡的少年也推倒了。
兩個人一齊摔倒在鋪著錦緞和絲綢的軟床之中。
昏睡中的少年悶哼一聲,被她壓在身體底下,呼吸驟然變得急促起來,但是沒醒。
雲渺把額頭抵在他的胸口,閉了一會兒眼睛,等到撞在桌角的小腿上的刺痛漸漸消散了些,撐著一隻手從他身上慢慢坐起來。
這時候她終於看見他受的傷。
一枚尖利的箭簇穿透他的衣袍,深深紮在他的小腹上。
箭簇的杆已經被削斷了,留下鋒利的箭尖沒入傷口。血一點點地從傷口處滲出來,把深紅色的衣袂染得更深,顏色濃烈得如同暮春時開在深林最深處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