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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裡沒有燈光的地方是完全黑暗的,黑得可怕,連風聲都像哀嚎,能割裂人的耳朵。天空很大,卻只有月亮和星星。
可現在這些黑,對宋撿來說毫無意義,他本身就看不見了。
但嗅覺、觸覺、聽覺合在一起,又讓他看見了。
沙地在晚上很涼,曾經他也以為自己要死在被扔掉的第一個夜晚。這麼冷的沙子,根本不能睡,那年自己還很小,又很瘦弱,跟著爸媽吃不上什麼好東西,沒有毯子,要是在沙漠裡孤孤單單睡上一晚,第二天張牧找到自己時,絕對是一具已經凍得硬邦邦的屍體。
再也不會出聲的小屍體。
可是小狼哥過來了,他挨著自己睡,又帶來了狼和土豆。厚密的狼毛才是世界上最暖和的毯子,將自己包圍住,保護著身體的熱量。
從那一刻起,宋撿開始習慣狼的氣味,習慣在睡覺的時候,攥著另外一個人的手指頭,或者長頭髮。
沙漠的風那一晚上也格外熱,放過了自己,展現了難得的溫柔。
現在,狼看不見了。
還有另外幾匹受了傷,生死未卜。它們做錯了什麼?它們只是在保護領地,是那些人擅闖進去,是他們錯了。
宋撿眼目中是一片漆黑,雙腿卻像動物一樣奔跑,覺醒成為哨兵的身體是那麼善於奔跑,步子跨大,雙臂交替擺弄,呼吸也再加快。在奔跑中,宋撿的血液彷彿被加熱了,快要沸騰出來,這種沸騰感又加重了他的暴躁和破壞慾。
他已經不用再停下來聞了,鼻子隨意捕捉到空氣裡的氣味,終於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就要找到他們了,哨兵天生保護向導,嚮導難過,所以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空曠沙漠的某一處,有十幾個小帳篷紮在這裡,像是一個小小的營地。而這些帳篷一看就是短暫使用的,並沒有在沙子裡打樁埋固定釘,明天就要搬走。
篝火燃了幾十堆,將這些小帳篷圍了起來。
“媽的。”十幾個男人圍著篝火取暖,一個個都在抱不平,“不就是他媽的殺了幾個畜生,張牧竟然把咱們趕出來……”
“噓!”其中一個男人豎起了耳朵,聽火堆外的動靜,這是他們第一次在荒漠裡獨自過夜,沒有了大營地的保護,危險隨時都有可能發生,“都小心點兒,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這麼多火了,沒有野獸敢過來!”這時候說話的那個人,就是帶頭去找狼報仇的那個男人,他削著木棍武器,身上還有一把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