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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為濃烈,滿眼是有些灰暗的白色。
錢雯芝遠遠看到兩個人出來了,剛才的人群四散,也不知去了哪裡。錢雯芝闊步過來,打量著互相攙扶過來的林蔚和許嘉川,瞭然一笑,對許嘉川說:“你舅那邊我會跟他說的,你別太有心理負擔啊。”
許嘉川說:“沒事兒。”
錢雯芝看著他興致懨懨,小心問:“你舅剛才罵你了?”
“……”他倒是不想自己像個告狀的小孩子,微一點頭後又立馬搖了搖頭:“沒事兒,是我的錯。”
林蔚的記憶裡,鮮少聽到許嘉川認錯。
她訝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錢雯芝。
錢雯芝語氣倏地轉為嚴厲:“其實我不該說你,但是你下回也注意點兒,碰見這種家屬主動跟科裡反應,早點給他們換過去,就沒這麼多事兒了。你要注意自己的態度,不要任性,脾氣收收。”
“——許大夫哪有什麼錯呀,是那個家屬不講理。”旁邊一個小護士聽到這裡忍不住了,抱怨著,“都什麼年代了,還歧視產科男大夫?真是不知怎麼想的,昨天就說了給他們換,昨晚孩子都生了,又開始找毛病,今天說是許大夫給他們把床位弄錯了,明天是不是要說孩子的臍帶剪得有問題?這擺明了是存心找事兒啊,護士們都給他們折騰得夠嗆,可真難纏。”
錢雯芝笑著安撫:“你們也辛苦了。不過,也別太有情緒了,這事兒常有。生個孩子以為自己生了個皇帝老子——我教你們一招,下回遇到這事兒,先問產婦,只要不是原則問題,產婦同意了那就是產婦最大。行了,我也不多說了,該怎麼你們都明白。該幹嘛幹嘛去吧。”
護士走後,許嘉川又帶著林蔚去了趟樓下骨科。
林蔚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邊被許嘉川扶著走,邊偷偷覷著他的表情,看他神色如常,似乎沒什麼別的情緒。
心感他真的成熟了很多。
抱著這種念頭,她總時不時偷偷看他。
他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抱著手臂安靜地聽大夫對她囑咐,時而微微頷首,時而若有所思,一本正經的模樣,活像個不存感情的冷血動物。
她暗自揣度,當了醫生的人,久而久之,是不是都變成這樣——因為看慣生死,所以才會變的如此波瀾不驚?
就是曾經那樣一個渾身是刺的許嘉川,也變得這樣溫順冷靜。
——可她顯然又錯了。
在大夫臨時離開時,她的目光也偷偷地從他的下巴溜到他單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