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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人站住了看。龔敬南道:“晦他娘鳥氣,天殺的不來救我,反掩著糞門冷笑。”葛鷦道:“這是老兄的利市,我怎敢上前沾惹?”
龔敬南渾身脫剝下來,向河內去洗淨絞乾了,將巾幘也除下來,一同提在手裡,同葛鷦一步步捱到家下,換了衣服,徑尋著鄭郴相議。鄭郴道:“錢財交易,自有緣分,和尚怎能破得?彼既不要,另尋一個主兒罷,何必苦苦去幹求他。”葛鷦搖頭道:“奇奇,日前怎的講來,怎地緊急?今日反慢敲得勝鼓,裝起太平腔,好古怪異聞!”龔敬南道:“有甚異聞古怪!以我估度:若非禿廝藏機,必定另尋售主;任君暗地張羅,難脫我二雄之手。”鄭郴笑道:“好二雄嘴臉。這樣的估度,只當撒屁!我自前晚妻弟來家說起賣山一事,早晚準擬成交。妻弟諒有根底,昨早著人送五斗米、兩挑柴、四十貫錢來,與我說過,待那話兒入手,加倍償他。你說我得了這些東西,豈沒有十數日過活?故此事便緩數日何妨!”葛鷦道:“好一位撒漫的令舅,妙,妙!”龔敬南道:“四十貫錢有好一會賭哩,你還敢來上陣麼?”葛鷦道:“數敗之將,望風而遁,他兀敢當鋒抵陣哩!”鄭郴道:“我鄭爺專要砍那硬嘴強舌的好漢,便與恁殺一陣,待怕怎的?”龔敬南道:“不要說嘴,來的便是漢子。”葛鷦將手指著內室道:“只怕,只怕咦!”
三人正劃得入港,只聽得裡面敲桌打凳,一片聲罵道:“那個瘟病狂不死的狗賊,來賺這少年亡去賭。可憐我連日受餓,若不解這條褲子買米吃,這時候已為乾癟之鬼。好鐵心膽的忘八,黑肚腸的死囚!聞得了數十貫錢,便見財起意,兜他去賭。我好恨也,天呀,天呀,我死也不放這兩個掛牢牆的配軍!”一面罵著,捶胸跌足的哭將起來。葛、龔二人向鄭郴丟了個眼色,飛奔出門去了。鄭郴假去尋睡,任憑渾家穢言辱罵,向晚來依然去賭,畢竟弄去了這數十貫錢,赤手怏怏而回。夫妻兩個這一場廝鬧,自不必說。
且說那華和尚見了瞿天民回寺,當夜靜思:“瞿老果然富足,久聞事母至孝,為親擇地,決不吝價。長溪峪上南里許,有一片好地,我曾見來,山勢肥圓而頂平坦,是為庫象。麻鬥西先生常勸我謀之,以做壽城,後代必發財祿。我等出家人圖得一身受用足矣,那管徒子徒孫的後局。若此山脫手便罷,倘在時,必須如此如此而行。佛爺著力,穩獲厚利。”次日侵早起來,舀冷水洗了臉,空肚皮去尋麻鬥西。相見了,詢問此山在否?麻鬥西道:“這山還未曾賣去。近日價又輕減,師父若要,及早可圖。”如剛道:“小僧沒家計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