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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晌方蘇,大怒道:“叵耐賊徒,無理暗使同伴放箭射我,殺身之仇,誓不輕放!”喝虞候等四下搜捉。一行人遠近遍處張望,並不見張弓執矢之影。此時瞿琰坐於民快肩上,袖手旁觀。誰人說道:“是這小孩子射的。”虞候等稟:“來往人眾錯雜,難以尋獲,相公暫且回衙,單問這二人身上追究放箭兇徒,自有下落。”那官人依允,奈負疼不能上馬,村中僱了一輛車兒睡了,吊著關赤丁二人,虞候等族擁一直入城去了。有詩為證:
神猴玉蟹鬥奇觀,驀遇貪夫構釁端。
猿臂漫舒弓滿月,暗教豎子下雕鞍。
且說瞿琰回廟,當晚住持和尚陪吃晚膳,談起日間關赤丁和賁祿賽寶被害一事,住持合掌道:“阿彌陀佛!那二人的寶貝,決非容易得來,把這沒天理官人瞧見,強奪了去,又扭做賊論,看的人誰不懷忿?老僧年過七旬,這一點三昧火久已無焰,今日見了這不平事,不覺焰騰騰復從眼眶裡燒將出來。忽報道那廝被一箭射倒,猛然心坎上冷了一下,適對小徒說那支箭是一杯甘露,澆滅了老僧不平之火。阿彌陀佛,來往燒香的男女,誰不道一聲『難得天眼裡放下箭來』,可惜射不死那廝,關赤丁等兩條性命穩取斷送在他手裡。”瞿琰道:“這官人是甚縉紳,倚勢害民,州縣官員何不參究?”住持伸舌道:“我的爺呀,誰敢虎口上捋須?老僧不講,小相公也不知。這官人姓印名星,住於本城奎德坊下。他父親印鬥,敦厚成家,不幸夭亡,他即過房與親叔印戟為子。那印戟少年曾讀幾行書,亦有臂力,精通琴弈,善於騎射,奈因命蹇無成,債負逼迫,每欲尋一自盡。友人勸道:『看君才藝,似非落薄者。當今之世,宦豎有權,孰不富貴?兄欲自盡,不如閹割,萬一得生,亦能致身榮顯,何苦如是?』印戟依言,暗行閹割,幾死復生,後入權常侍門下供役,數年之間,歷升當朝秉筆,皇帝老子特恩寵用。這印星倚著他權勢,縱性橫行,姦淫僭竊,無所不為。他初時強奪關赤丁寶貝,不過見財起意,或有償半價放還之理。今被射了一箭,恨入骨髓,必送入州縣中懲治。那讀書人誰不要官做的,敢不惟命是從?故老僧預知那二人性命多分難保!”
瞿琰聽了,愀然不樂,嘆息道:“豎子橫行,物議何在?”不覺伸腰呵欠。住持道:“老僧多言,反攪得相公疲倦,請安寢罷。”即起身出房去了。瞿琰事感於心,通宵不寐,坐待天曉,取一錠銀子酬謝住持,作別回衙。
龍氏細問廟中勝概,瞿琰把燒香士女繁眾並向壁哭泣,及諸物聚會、富麗景象,逐一說了。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