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真正的生命相遇了” (第1/2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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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在牢房裡,外面的日夜交替已經無所區別,因此,他也不記得是過了幾分鐘,還是過了幾小時,他又一次醒來,又一次面對弗洛斯特,依然滴米未進。教授過來是問他,對最近這次談話是否想清楚了。馬克認為,假裝欲推還就,擺擺架子,會讓他最終的投降更為可信,就回答說,只有一個問題還讓他困擾。就是他不太明白,若與巨靈合作,是隻有他自己,還是全人類都必然會獲益。他說他看得很清楚,大部分人雖然將其動機誇大為愛國主義,或者對全人類的責任,但是其動機實際上完全是生理機能所產生的,只是隨著不同社會的行為模式不同而有所區別。可他還沒有看出,有什麼能取代這種非理性的動機。今後應從事哪個行動,譴責哪個做法,又以什麼為標準呢?
“要是你堅持這樣來提問,”弗洛斯特說,“我想瓦丁頓[1]已經說出了最好的答案。存在就是合理。改變以求發展的慾望,我們稱之為進化,之所以是合理的,因為這是生物體共有的特點。最高階的動物和巨靈之間的聯絡之所以合理,是因為他們正在聯絡,這種關係應該加強,是因為其正在加強。”
“那麼,你認為,詢問宇宙發展的總方向是不是對我們有害,這也是毫無意義的了?”馬克問。
“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意義。”弗洛斯特說,“透過觀察可知,你所要做的判斷,實際不過是情感的發洩。赫胥黎[2]本人也只能用一些衝動的詞來抒發此情,例如‘生死搏鬥’或‘殘酷無情’。我說的是那個著名的羅曼斯演講[3]。如果我們能將這所謂的生存競爭看作如會計精演算法則一般無二,那我們的觀點,正如瓦丁頓所說,‘就像定積分一樣冷靜了’,感情也就隨之消失。而由感情產生的,所謂心外更有價值標準的這個虛偽的觀點也會隨之消失。”
“如果正如當前的趨勢一樣,大勢所趨是要毀滅一切有機生命,那依你這話,這也是合情合理,並且是‘好的’嘍?”馬克說。
“當然了,”弗洛斯特答道,“要是你堅持以這樣來表達這個問題。實際上這個問題毫無價值。這種以方法和目標為前提的思維方法,繼承自亞里士多德,而他本人也不過依據鐵器農業社會的一些經驗,將某些方面信以為真而已。動機並不是行動的原因,而是行動無意造成的。你考慮這個,純粹是浪費時間。當你獲得真正的客觀之後,你會認識到,不僅有些動機是生理性的,而是所有動機都是動物性的、主觀的副現象。到那時候,你就沒有動機,也不需要動機了。取代動機的是什麼,以後你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