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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御筆親提的金字大匾,門前也立上了朝中公卿顯貴才有的金漆獸面抱鼓大石,內架來一張麒麟猛虎照壁、太后懿賞宮藏巨幅射獵畫卷,一切的一切,都是朝廷賞賜武將的最高規制。
先皇為安撫裴氏,甚至賜下錦旗金令,說感念裴父忠骨錚錚,裴氏嫡子日後若犯一切錯罪,只要不危謀社稷,就皆可免死。
裴母經此悲痛欲絕,自然再不許兒子去考武舉了,一夜間收起了家中所有兵書圖冊,只准裴鈞讀聖賢禮教,就連刀槍棍棒也都一併命董叔鎖了起來,再拒了四處來講與裴妍的各色親事,說要等過三年孝期後才可再議,如此斷絕之舉,一時好似將一家子都投入一缸深不見底的靜謐冰水裡。
那時的裴鈞只覺父親一去,困在家中的每日都只得壓抑與混沌,前途也根本沒有一絲光,終有一日起翻牆出府,日日混在街中頑劣,自此不是四處尋釁鬥毆,便是流連酒色歌舞,雖認識了老曹和梅少,可任憑這二人如何規勸上進,他卻依舊頹喪得八風不動,長達兩載。
裴母憂心萬分、茶飯難嚥,可婦人無才,又不知該如何打罵這兒子,於是就聽了旁人所勸,一咬牙將裴鈞押進了青雲監去做朝廷的學生,往後便仰仗國法來管一管他。可裴鈞在那裡讀書、撒渾,和一眾少年笑鬧高歌,卻不過是從街巷裡打混的娃娃頭子混成了學監裡的監生一霸,當週圍好友都一一拜了朝臣為師時,他還仍舊無人認領,眼看著不少人都參了當年的恩科,他也一點都不心急——用嶺南人方明珏的話來講,活像個罩著眾監生的無良“大佬”,只要有他時常“見義勇為”,監中的官宦之後不敢仗勢凌人了,一眾庶族子弟就著實很愛跟了他混。那時他也並未想過,日後的這些人,就是他如今裴黨的起始。
記得有一日,同屆的方明珏被人打了,坐在青雲監的課舍裡憋著嶺南口音哭。因這方明珏少年時候長得虎頭虎腦,一口福胡不分、四是難辨的口齒也招人喜樂,監中眾生便都挺疼他,一窩蜂都圍去問他怎麼了,聽他青了隻眼睛一哭一喘道:“寧武侯的小兒子,叫唐譽明的,你們聽說過沒?——他託了她姥姥壽康公主的福進了宮學了,今日我就在元辰門外多看了他一眼,他就打我了!”
這是裴鈞第一次聽說寧武侯世子唐譽明,卻也不妨礙他第一時刻就將此人劃成了仇人。
方明珏一向性子好,在監中人緣極佳,大夥兒一想到欺負好友的仇人就在相隔一牆的寶蟾宮裡,登時都坐不住了,可又著實不敢對壽康公主這福孫做什麼,於是唯獨裴鈞仗著先皇無罪的赦免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