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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更多的權與利;可若有朝一日姜湛不再能給他更多了,他是依然替姜湛摸爬滾打、殺人放火,還是會做個冷眼旁觀湊假熱鬧的看客、見時機不對便拔腿就跑?
裴鈞笑著聽胡黎繼續言語,說想向兵部要個準話,問問新政以後宮中的侍衛究竟如何改制,怕是這樣他才好暗中排布宮裡的羅網。裴鈞低聲應了,一時只感朝野內外的爪牙果真都看準新政會是塊肥肉,就連長伴君側的宦官都絕不幸免,而困居宮中的姜湛在新政中看見的縹緲希望,又不過是被張家指點出來以證法道的……這真是一步走出即死的棋路。
無論周遭事物如何陡變,只要此路不變,那大概再重來多少次也都會引往同樣覆滅的結局,不同只是或早或遲罷了。
既定了,那隻願這一切早一些結果。裴鈞嘆了一聲,聽胡黎說得差不多了,便拍拍他胳膊:“外頭也冷,公公回去守著皇上罷。”
胡黎聽言壓下他手來問:“裴大人長日不來宮中坐了,可是因那門生之事與皇上鬧了不痛快?”
裴鈞手一頓,否認是不可能的,此時只可順他話道:“皇上不信我,我去也沒意思。”
胡黎一咂舌,“哎呀,皇上他只是——”
“我明白的,胡公公。”裴鈞掐了他話頭笑一笑,想起來囑咐他道:“今冬皇上咳疾未發,可長途勞頓卻絕非易事,您還是時常叫太醫來候著罷,畢竟不比在京中……圍場一到,承平與北方各部都在,若要是天子臨場抱恙,我們禮部可就難處了。”
胡黎哎地一嘆:“您要是能多進宮陪陪皇上,皇上吃睡也好、心緒也好,還怕身子不好麼?”他眼珠轉著看裴鈞,勸:“您可常來罷。”
而裴鈞常到宮中,一切多由胡黎安排,不免也只是為胡黎增添更多與他兌換人事的籌碼,這事兒裴鈞上輩子做了,這輩子也膩了,便只作隱忍狀說了句“天喜將近,皇上身邊總會再有人的”,便作揖與胡黎告別,自往後方馬車走去。
行走中耳邊大河是滔滔向前,道中白雪卻茫茫蔽眼,周遭有親貴叫起來:“瑞雪!瑞雪!”裴鈞這才止步伸手去接,便有了落在掌心的瑩瑩幾點薄雪,而雪並不比冬風冷,片刻也就隨手溫化去。
他二十一歲第一次從翰林入宮時就有這樣一場雪,小而密,像被細細斜風織成紗羅。紗羅縹緲中雁行而來的皂衣宮人領他穿過一條條磚紅齊整的甬道,拐過中慶殿廊角時,正看見兩個大臣在御書房外的拐角低聲說話。
那時肅寧皇帝新逝,東宮太子被廢,少帝姜湛被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