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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功夫,豆大的淚珠已湧出眶子淌下面頰,幾經張嘴卻根本泣不成言,數度想要邁開步子,一身上下也毫無力氣。
裴鈞忙招了車伕來與他一起將李偲託上馬車。姜越搭了把手將李偲扶上了座,裴鈞便也上了車來,囑咐車伕往御史臺趕。而車上的李偲自知此去是替父親接靈,滿面的怒紅便已褪作了青白,雙目中的怒憤也只化作了悲,此時揪起袖子擦一把臉,是袖子也髒臉也髒,哪邊都沒幹淨半點兒,偶或一看裴鈞,或疑目打量番姜越的穿戴,似乎也確然覺出這二人怪異,可卻更似已喪失了所有的好奇般,根本無意要出聲問詢。
不多時候,御史臺到了。裴鈞下了車,手裡捏著少傅的印信,徑直領著姜越和李偲進了御史臺內班,只說要找張三。
雜役領著裴鈞穿過廊子走至後院一處耳廂邊,敲敲木門上的窗稜小心稟道:“張大人,裴大人到了。”
只聞內中一陣窸窣聲起,腳步聲漸近。下一刻,張三開啟了耳廂的大門,裴鈞便倚著門邊兒的木柱看向他道:“張大人,我今日想託你個事兒,可否借一步說話?”
張三看他一瞬,冷眉一擰,即刻關門道:“裴大人還是請回——”
“你聽我說完。”裴鈞伸手格在他即將合上的兩扇門板兒間,肅容打斷他,“我今日要託的不是我的事兒,而是李存志的事兒。”
張三聞言,關門的手一震,目光隨著裴鈞讓開的身子看向裴鈞身後,卻見一個頭戴面具的道士正扶了個悲痛欲絕的漢子立在廊中,不由便凝了眉,疑惑看向裴鈞:“他們是何人?”
裴鈞掏出袖中寫有李偲名籍的公文,解釋道:“這漢子是李偲,今日已由刑部放還了。你看看,他就是李存志那被冤入獄的兒子。”
張三隨裴鈞所言低頭掃了眼他手中文書,眉心即刻一抖,目光轉向裴鈞:“你想要我做什麼?”
裴鈞道:“我要你放了李存志。”
張三雙眉驟聚,緊抿薄唇,看向裴鈞身後猶疑多時,才再度抬手開啟大門,讓至一側道:“先進來說話。”
裴鈞忙與姜越扶著李偲要走入那廂房,張三卻伸手在姜越前一攔,冷臉問裴鈞道:“御史臺乃官衙重地,這位道長緣何在此?”
裴鈞還沒及答話,姜越已在面具下沉沉冷哼一聲:“自是來管不公之事。”
張三一聽此聲竟是姜越,目中頓驚,忙退開身去讓了三人入廂,速速關上廂門,急急壓聲向姜越道:“師父怎可隨意外出走動?若是被人瞧見行藏,那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