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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
“高興?”蔡延頓住步子提聲打斷他,灰眉下的老目轉向蔡嵐,威嚴帶怒道:“如今唐家倒了,不日就問斬的問斬、流放的流放,你二哥還受此牽連未出牢獄,你大哥就被裴鈞害上了謀殺親王之罪,眼下招他入京問責的帖子已加了火漆飛去豐州了,你還在高興什麼?是還嫌家裡起的火不夠大麼?京中出了多少大事,我看你是一點沒有知覺!”
蔡嵐不似他兄長二人為正室所出,而是蔡延四房之子,因年歲比兩個哥哥小上太多,故並不如蔡渢與蔡颺二人親厚。加之長年養在宗族中,他受的盡是父親高權盛勢的福澤,便只顧長成個高大俊逸的五陵少年便是,絕少有時日領教京中的險惡,自然更對官場之境的爾虞我詐毫無敏感,以致今時今日,都還以為萬事皆可由他老父擺平,尚未感知到兄長二人之險已迫在眉睫。
此時聽了這番話,蔡嵐才終於明白了父親連日冷落他的緣由,好歹也覺出分憂怕來,可更多的卻還是委屈:“二哥舞弊那罪過,我聽說已找人替了,也沒想著唐家能牽連了他這女婿。爹,我今兒來也不是給您添堵的,就是想來給您請安,順道兒問問我入班的事兒。”
“不早同你說過了?”蔡延抬腿邁出小廳,老聲一個斷言,“你這脾性,入個翰林已算到頭了,上不得官場。”
蔡嵐慌忙上前扶住他,聽言頗不甘心:“為什麼呀?爹,哥哥們都能做州牧、入內閣,我為何就只能入個翰林?”
“那他二人入班前我說過什麼,你又可還記得?”蔡延冷聲撒開他手去,不要他扶了,抖袖負了手,徐徐走下院前石階,“我一早就說過,我蔡氏一族‘風’字輩兒的子孫世命輕飄,承不起太重的富貴,一族上下便都講究個‘用舍行藏’。如此我曾多次告誡你大哥,要做州牧,就只做一州之牧,我也告誡過你二哥,要入內閣,就只管佔個位置便是,可他們都嫌那一把椅子不夠坐,貪了心要去爭別的,如今禍事便接二連三地來了,躲都躲不過,這豈非是與命搏,與天鬥?眼下他們都自食其果了,你竟還想去步他們後塵?”
蔡嵐訕訕跟在父親身後,被這一罵,未褪的一點兒酒意也大半消了,鬱郁道:“爹,人罩上了褂子,際遇都是水漲船高,大哥二哥想爭些名頭、換換官章,那也是人之常情,天命之說,只怕也不能盡信……”
“朽木!”蔡延轉身怒斥他,“自古為官只講順勢而為,從沒聽說過逆天改道還能長遠的。你兩個哥哥如今都成了甕中鱉,將蔡氏一族拖入險境,你要是再敢輕舉妄動,那乾脆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