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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三教九流,世俗早已分得清明。
曹鸞祖上由胥吏晉升,始得官名,到其父一輩,卻舉家牽連入地方黨爭,被扣上帽子淪為罪臣。身為罪臣之後,曹鸞無望科舉,入行訟師更是成了無流之階輩,而裴家世襲侯爵、一門忠烈,裴妍乃將門之女、公主伴讀,身貴千金,二者雲泥之別,如何相與?
曹鸞忽而的醒悟讓裴妍無法接受。她抓著他的袖子,執拗地將他往家中拉去,邊走邊吼:“人還活著,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只是不能參科做官,卻還能隨軍打仗,還能去爭軍功啊!就算當真與我平凡安閒一世,那又有什麼不可?”
曹鸞卻掙脫她,極為苦痛道:“參軍打仗拼的是運氣、是性命,哪裡是說說就能的?平凡安閒是溫飽之餘才能作想的,我給不了你好日子。阿妍,你我二人的命是從出生便定了,你跟了我,是如花似玉卻委身鼠輩,若是傳出去,全京城都會笑你有眼無珠、有辱門第,會笑你裴家家門不幸!我不想害了你!”
“誠然他當年說得不假……”裴妍講到此處深吸口氣,面上譏諷的笑意漸收,“可到了那時候,又有什麼用處?這話他若早三年說,一切都不會有,可三年過去,他說出來卻只是叫我知道——我裴妍瞧上的男人,氣魄也不過如此。”
“那時我給了他一巴掌,讓他滾,讓他從此再也別見我。他紅著眼走了,垂著頭,袖著手,在哭。我從沒見過他那樣窩囊……”
裴妍的聲音低弱下去,無神的雙眼看向裴鈞身後的石牆,蕭然道:“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哭著跑回了家。”
“我決定要忘了他。”
從這往後的事,似乎漸漸開始在裴鈞腦中浮現了。他確然記得裴妍有一次哭著跑回,關在閨中一個多時辰,大哭,任誰問緣由都一字不說,直到入夜才又出來伺候病榻中的裴母飯食,似沒事兒人般共母親打扇敘話。可一月後,姜汐藉著宮中酒會在太后面前再度耍賴求娶裴妍時,裴妍卻竟在幾年來的多次婉拒後點了頭。
翌日宮中傳下太后懿旨,令裴妍嫁給瑞王爺姜汐為妃。此訊一經傳至忠義侯府,即刻讓裴母一氣之下昏厥過去。
得信狂奔而來的曹鸞正撞上宮中宣旨的太監從忠義侯府的雕花門檻邁出。他自知一切無可挽回,腳步便生生頓在門外。
前庭中裴鈞情急大呼著母親的聲音越過高牆穿透他耳骨,宛如鋼針釘入他心上,他手一鬆,手中投名狀紙落地攤開,沁了地面殘餘的夜雨,溼透了邊角簽印的“曹鸞”二字,終令數月後開拔的大軍中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