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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之女,僥倖入贅,兵部沈尚書家擺了筵席替他請監中同屆、後屆吃飯,是因了閆玉亮早入監半年,與他已相識,這才把裴鈞、方明珏都一齊帶了過去。美其名曰活絡同窗情誼,實則只是為了蹭酒,卻倒也讓裴鈞與崔宇熟識起來,往後或叫聲師兄,或叫聲老崔。
崔宇陡然從一介布衣進了官家大門,大約總還想留在京中躋身宦海或安祿為營的,卻無奈他老丈人沈尚書瞧不上京中書吏、核校的雜職,直道入了此行是沒有出息,要叫他女兒也跟著被朝中同袍瞧不起。
於是沈尚書便託了吏部的關係,把崔宇配去地方做推官,其本意是借這法司職務,讓崔宇升上刺史之位、掌理一方的。可後來去了地方,崔宇才知道頭上壓的是兩樽地頭佛,身系門閥權勢,輕易動之不得,這便又換去府道做巡察,四處奔波、終年不盡,一次次給裴鈞他們寫的信中也多發嗚呼之嘆,足見愁悶,引裴鈞幾人都十分心憂。是故後來裴鈞做了侍讀,甫一聽姜湛說起刑部缺出個主事,便很快進了諫言,請了一紙皇命,急急把崔宇召入京中。
由此,時隔七年,一眾師兄弟才總算又相聚。
崔宇回京的時候,恰是秋日。京門夾道楓樹招搖。他回京的訊息因沒敢告訴沈老,來接他的便只有一眾留在京中的師弟。
那時京城的枯風將崔宇的綢衫捲起了擺子,似乎是時隔七年後拂在他臉上的這一瞬,才吹出了他那一容的風塵。
他身後車邊站著沈氏。沈氏懷抱著哭鬧的長子皺眉哄著,一邊還懦懦問著崔宇她如何有臉回去見孃家、如何安頓,可崔宇那時滿目望遍京城風物,收回眼來,卻只是看向一旁的裴鈞幾人,顫聲說了句謝謝。
這似終將過往的僥倖與不幸混同一處告了一段落,豈知,卻並非完結。
裴鈞回憶到此,顫手扶在眼前的牢門上,鎖眉看向牢中的崔宇:“老崔,你從前有沒有一次……想過把這事兒告訴我?”
崔宇頹坐在牢中石床的乾草上,放在膝上的手指攥緊了膝頭的布,啞聲一嘆:“……怎麼沒想過?一出了事兒我就急著想找你們,可玉娘一急先稟了她爹,哭得砸盤摔碗,鬧到家裡離不得人。等她爹來了,對我又是一通訓,徑直帶了銀錢塞給事主,又命我寫張契書逼人摁印——”
“那你事後也該告訴我!”裴鈞哐地一捶牢門,“你平日裡見我、見師兄他們多少次?你有多少機會可以說!你為什麼不說?還不是因為心存僥倖!從前我還怪你怎麼不逛花樓了,問你你說是找不到人……虧我還真信了!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