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半歌(十一) (第5/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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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的金線。下一刻,那血光被循著金線追來的照庭釘在了地上。
濃重的血腥氣“轟”地彌散開,差點把剛從石頭裡鑽出來的奚平燻暈過去。
恍惚間,他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方才驟停的雨水又重新落了下來。
雨水將那爛木頭味沖走了,卻怎麼也衝不淨血腥味。地下傳來“隆隆”的悶響,像雷,又像龍吟,與震顫的照庭遙相呼應。
地動山搖停下了,龍脈被照庭安撫著,歸了位。
不知過了多久,奚平才回過神來,踉蹌著爬起來,他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個“血人”。
整個安樂鄉十多畝地,都被不知哪來的血泡透了,讓雨水匯成了紅河。就好像方才慘遭抄家的芳魂們重回人世,把生前沒來得及流的血都狠狠地流了一遍,注滿了一個血池地獄。
奚平頭重腳輕地扶著樹幹嘔一聲,見平時端著丈八架子的藍衣們一個個比他還狼狽,有幾位都站不起來了。遠處,幾個邪祟本就不怎麼健全的四肢好像又有損失,一個全須全尾的都沒有,那位本來就剩半拉腦殼的仁兄最是駭人,脖子上不剩下什麼內容了,不知還能不能活。
唯獨不見了將離。
奚平按住蜂鳴不止的耳朵,心微微地提起來,他想:她跑了嗎?
“找你那小紅顏知己嗎?”一隻傷痕累累的手伸過來,拎走了奚平方才一直揣在懷裡的酒壺——酒壺跟著他摸爬滾打一路,居然沒掉。
奚平脫口說:“她不是我紅……”
“不是就不是吧,”支修嘆了口氣,“別找了,她在你腳下呢。”
奚平低下頭,一雙皂靴已經被血水浸透了,看著像剛從屍山血海裡蹚出來的。可腳下除了爛泥,什麼都沒有啊。
他便茫然地抬頭看向支將軍。
支修沒回答,隨意拿袖子將酒壺上的血水抹掉,也不嫌髒,仰頭將壺裡剩的兩口酒喝了。
旁邊有人啞著嗓子接話道:“你沒注意自己身上有一道‘換命符’吧。”
龐戩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對支修見禮:“師叔。”
“不必多禮,”支修溫聲道,“叫人來收拾殘局吧。”
張狂如龐戩,見了支將軍也不由得多了幾分拘謹,他將一身的不馴收好,規規矩矩地應了聲“是”,轉頭拿出哨子,朝北吹了三聲。然後又跟支將軍打了招呼,去檢視同伴和邪祟的情況。
奚平邁開腿跟上他,問道:“尊長,什麼‘換命符’?”
許是方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