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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城南的地底深處,一隻老鼠在嗚咽著痛哭。
它対自己的丈夫連半分的信心也沒有。
這是一處地下墓穴,不知道屬於哪一個朝代的哪一任王侯,老鼠們已經在這裡住了很久,久到把每個耳室都擴大了不止兩倍。
地理位置最好的那一個房間裡,地上點著一隻油燈。
油燈就放在角落裡,燈身和這隻通體雪白的正在痛哭的老鼠一般大小,它發出穩定而持續的火光,卻只是把這隻老鼠的悽慘樣子照得更加明白,沒有為它帶來半分的溫暖。
它躺在一張凳子大小的石床上,蜷縮著身體,腦袋縮在蓋著的桃紅絲綢棉被子裡,嗚嗚咽咽得把被子都哭溼了一大半。
“女兒啊,我也不想你嫁。”另有一隻鬍鬚花白的老鼠坐在床頭,“可是,可是你不嫁過去,我們就都完啦!”
“阿爹,你沒有出息。”白老鼠用尾巴捲起床頭的枕頭,猛得丟在鬍鬚老鼠身上,痛苦道,“你沒有出息!阿爹!”
鬍鬚老鼠一呆,身形好像突然佝僂幾分,低聲道:“甜甜,我確實……我!”
它憤然起身,爪子握緊又鬆開,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要找誰殊死拼搏,卻又突然沒了勇氣,頹廢下來。
“甜甜,你從小就和別鼠不一樣。”鬍鬚老鼠猶豫道,“我想著,它也許會喜歡你這身雪白的毛色。”
甜甜,也就是這隻白老鼠冷笑一聲:“喜歡我的毛?它一定會喜歡的,它一定是喜歡到吃了我,然後再把我的皮剝下來晾乾!”
劉老須打了個激靈,苦笑道:“不一定,不一定的……”
“貓吃老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它憑什麼不吃我?憑什麼?”白老鼠漆黑的眼睛裡又掉出淚來,“有誰會覺得食物好看,就願意娶它?”
劉老須不說話。
白老鼠又道:“阿爹,你說啊!我給你變出一顆紫色的米來,你倒是娶它啊!你娶給我瞧瞧?”
劉老須跺腳道:“這能一樣麼,這能一樣麼,甜甜,我這次拜託了鐘山的黃修竹做媒,你嫁過去,儘早修成人形,不會吃苦的!”
白老鼠一聽,簡直要暈過去,哭道:“你還拜託了那黃鼠狼?黃鼠狼也是吃老鼠的。你讓女兒如何是好?”
“這兩位我們都惹不起。”劉老須咬牙道,“你若是不嫁過去,那貓就要一天吃我們五口鼠家,一月我們這鼠國就要絕一半,三個月就要亡國,亡了國就什麼也完了!哪怕是為了你爹我……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