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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先生走之前,一如既往為他打點好了一切。
他就在這塊位置上坐下來,兩個人離得這麼近,近到他可以把額頭貼上照片裡顧先生的額頭。
風從他頭頂上湧過去,天是那麼高而淡,看不見一片雲。杜雲停的手臂暴露在外頭,被太陽曬的溫暖。
“等久了吧?”他說,將自己手中的登山杖擺好了放在一邊,只靠著那石碑。
“真是抱歉,上一次讓你等了這麼久。”
那得是多少年?得確認多少次?
杜雲停不會再讓顧先生多等。
“這一次,不會啦。”
他小聲地和7777說了最後一句話,隨即安詳地把頭靠在了石碑上。他撫著石碑的背面,隱約好像有熟悉的手臂環過來,將他抱著、擁著。
興許是風,又興許是別的——杜雲停的嘴唇上微微一涼,倒好像被什麼碰過了。他唇角上勾,沒有再睜開眼,做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美夢。
等司機察覺到不對上山來看時,遠遠地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湛藍高遠的天底下,斐雪松的身子緊緊靠著墓碑,像是睡著了。司機鬆了一口氣,上前去拍他,喊:“斐先生,斐先生?”
他喊了兩聲,並沒什麼人應和他。司機忽然一哆嗦,顫抖著將手伸過去,在老人的鼻子底下探了探。
已經沒有了呼吸。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為何,忽然有些鼻酸。
多久了?
從四五十年前開始,這兩個人一直這麼好。矢志不渝,白頭情深,他本來以為是個笑話,男女之間尚且艱難,更別說是兩個男人。
他什麼話也沒說,只往後退了一步,將這一片地重新空給他們兩個人。
兩個人的頭抵著頭,唇角都有淺淡寧和的笑意。
杜雲停再睜開眼,眼前的景色已然大變。他的身子跟雲霧一樣輕,腳碰不著地,正坐在一頂搖搖晃晃的大紅轎子裡。
兩邊的轎子布揚起來,他往外看,瞧見了很多個後腦勺,看不清臉。無數影子簇擁著這一頂轎子,手中向外揮灑著紙片,奇怪的是卻沒什麼聲音,並不像一般人家娶親那樣敲鑼打鼓。這樣多的人,他卻連半點腳步聲也沒聽著。
他喊了兩聲系統,沒有任何迴音。杜雲停低頭一望,瞧見自己身上正紅的長袍,下身像是裙襬,裙襬裡頭探出一雙腳尖。
他驟然打了個哆嗦,率先去扯自己下半身的衣服。手剛剛探進去,7777的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