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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著腦袋去看他正在翻動的詩集。
紙張薄薄的,透進點從窗外溜進來的光。杜雲停著迷地望著那些在顧先生臉上映出來的細小光斑,試圖伸手去捂,但那些光斑只是換了個地方,跟抖落著翅膀的蝴蝶一樣輕輕巧巧落在了他手上。他把剛剛寫完的一張卷子拿開點,問身邊人:“黎哥在看什麼?”
只有兩人在,顧黎的神情遠不如平日裡冷峻。他回答:“詩。”
書又翻過去一頁。少年趴在他肩頭上念:“我給你瘦落的街道,絕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顧黎道:“不是那兒。”
“嗯?”
顧先生的手指,指向另一行。
“是這裡。”
他沒有等杜雲停的目光掃過來,自己先開了口,一字一句向下念。他的聲音早已經脫出了青春期的喑啞,低沉悅耳,不緊不慢。
“我給你我的書中所能蘊含的一切悟力,
以及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氣概和幽默。
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
我給你我設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不營字造句,不和夢交易,
不被時間、歡樂和逆境觸動的核心。
我給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個傍晚看到的一朵黃玫瑰的記憶……”
杜雲停微微一怔,終於從這些詩句之中品味出了什麼。這是情詩。他抬起眼,目光正正地和顧黎撞上,只喃喃喊了一句黎哥。
光如此熾烈,他好像是被曬化了。他從頭到腳都化了,只能靠著,只能用眼睛望著。他知道顧先生是不善言辭的,不管哪一個世界的都是如此,哪怕是狼時,顧先生也只是拱著他,哀哀地一聲聲喊著哥哥。
顧先生從來不會說這些花一樣的話。這個人更是真正的實幹派,少說多做,沒有那樣多的甜言蜜語。
然後,就坐在同樣一張床上,顧先生認認真真地給他念了一首情詩。
慫慫……慫慫的蘇點簡直要被戳爆了!
“我不會說這些話,”顧黎的手撫了撫他額頭,唇邊湧起了點笑意,“只能念別人寫的。”
“念也好,”少年說,“念就足夠了……”
剩餘的話沒了音,兩個人又親了親。稍稍分開些後,杜雲停枕著他,很認真地問:“我還欠多少學費?”
顧黎說:“還不清。”
“還不清歸還不清,”慫慫道,“我總要有個還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