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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有終,信自然也該由薛閒來回。玄憫起初是這麼想的,他順手摺了一枝枯枝,捻抹了一下,枝頭便滲出了一抹黑汁,如同蘸了墨的筆一般。
他從懷間摸出一張薄薄符紙,遞給薛閒,示意他回信。
薛閒叼著枯枝想了片刻,大筆一揮,毫不吝嗇地在信上誇了五個字:好姑娘,有勞。
玄憫接過紙來一掃,一臉平靜地將信頗為講究地揉了,重新摸出一張符紙,又從薛閒手中將枯枝抽了回來,言簡意賅地回了幾個字,除了保留了“有勞”,其他全然不同。
薛閒眨了眨眼,看著他面色平淡地做完這一切,忽然牽著嘴角笑了,他手肘搭上玄憫的肩,斜斜地倚著他,漫不經心地順手撓了撓玄憫的下巴頦,“嘶——我以前倒是沒發現你這麼計較。”
更親暱的事都做過了,撓撓下巴算什麼。玄憫也不管他,任他那爪子亂撩騷,垂著目光,燃了一簇火,將那符紙仔仔細細地燒了。
最後一點兒紙屑燒乾淨,他才抬眼朝自己臉側亂晃的爪子瞥了一眼,又看向爪子的主人薛閒,淡聲問道:“你不喜歡?”
“喜歡。”薛閒拖著長長的尾調,調戲良人一般又勾了一把他的下巴,挑眉道:“再喜歡不過了。”
他看著玄憫將手中灰鴿放了,黑鳥崽子十分自覺地引著灰鴿去喝水吃食,忍不住又壞笑著添了一句:“禿驢,是不是我喜歡怎樣,你都能照做?”
玄憫看到他的笑,略一思忖,嚴謹地道:“盡我所能。”
畢竟某人是個翻天震地的主,善於作妖,區區凡人也不是什麼都能做到,胡亂誇海口這種事玄憫一貫做不來。
“我不大喜歡你穿這身袍子。”薛閒衝他眨了一下眼。
玄憫垂眸掃量了自己的白麻僧袍一眼,他向來圖乾淨,最好是一目瞭然纖塵不染,是以看這種僧袍最為順眼。但若是薛閒不喜,換了也無妨,畢竟都是些身外之物,“換成何種?”
薛閒眯了眯眼,低低的嗓子曖昧中又透著一股逗弄的意味:“沒有袍子最好,我更喜歡你滿身溼汗的模樣。”
玄憫:“………………………………”
剛飛回來的黑鳥崽子“哎——”地叫了一聲,翅膀一抖,撞上了樹,噗地一聲落在了地上,翻著鳥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身後那隻灰鴿嚇得連聲鳴叫,在枝椏間徘徊了許久。
薛閒見玄憫瞬間癱了臉,額頭壓在玄憫肩上,沉沉笑了。
“行吧,暫且讓你穿著,但是有個條件,今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