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發發糖(三)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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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閒和同燈你來我往, 玄憫在一旁無可奈何。這其實是一幅極為奇怪又少見的場面。
他們三人曾經都是獨來獨往的作風, 雖然脾性並不相同,骨子裡卻又有一些相似——一個創立了“外人一概不得入內”的天機院,一個天寒地凍三天蹦不出兩句話,還有一個活了千百年和人世都無甚瓜葛。
大約沒有人能想得到,這樣的三個人湊在一起, 居然能和“熱鬧”牽扯上關係來。而且這熱鬧在後來還更上了一層樓, 因為玄憫豢養的那隻黑鳥也來了。
隨著兩聲幽幽的瘮人嘆息, 它張著雙翅, 掛著一隻精巧的竹籃直衝進屋裡,並且在半途緊急改了方向, 準確地滾進了玄憫懷裡。
薛閒挑了挑眉:“怎麼哪兒都有你?”
黑鳥挑釁地衝他張嘴嚷嚷了一聲。
同燈淡淡插了一句:“這鳥還活著呢?”
“你認得?”薛閒有些訝然的問了一句,轉而想到黑鳥先前叼給他的那串銅錢, 猜測到了大半。
“這鳥的歲數比他還長呢。”同燈朝玄憫瞥了一眼, 不鹹不淡道:“倒是會裝嫩撒潑。”
黑鳥本不該聽見他,也不該看見他。然而這鳥崽子從來就不能以尋常禽獸的標準來衡量,它似乎是個成精的,在同燈說完話後,它有意無意地朝同燈的方向張望了一番,腦袋歪著,似乎聽見了一些響動,又似乎隱約覺察到了那裡還有個故人。
玄憫聞言抬眼:“數十年前,它蜷了半邊翅膀落在天機院角落裡,被我拾了回來。你見過?”
自打成了這不人不鬼的狀態,又碰上了同燈,玄憫對前一世的印象便偶有浮現,然而模糊得很,就好似做了一場夢,醒來之後似乎記得一些,又似乎忘了。
是以他對著黑鳥的初印象依舊停留在六七歲時候,他一度以為這黑鳥落在天機院只是機緣巧合,而他難得生出了一絲豢養寵禽的心,這才一養數十年。
現在聽同燈的意思,似乎這黑鳥和他的淵源遠沒有這麼短。
同燈道:“何止見過。”
這隻黑鳥初入天機院時,同燈還是國師,上一世的玄憫也才剛滿十歲。那時候的同燈略有些愁,因為他養大的徒弟什麼都好,就是不愛搭理人,從小就是個雪娃娃,一直凍到大也沒有要化的跡象。
儘管他自己也不愛搭理人,但他冷不丁從凍人變成了“被凍”的那個,就有些意見了。況且那時候的他擔心玄憫太過冷心冷情,大了之後難以體味人間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