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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男裝,因為我畢竟是個妖物,和人類有別,如果我真的換成了女裝,就更不知該怎樣拒絕他了。
他也一直以禮相待,從未有過非分的要求。
可是慢慢地,風言風語就傳遍了整個北京城。人們都說項少爺這次從金陵帶回了一個窯姐兒,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了。不僅其他人這麼說,連項府的門客們也都感到不解。
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了項伯言和許漢青的談話。
“少爺,如果你真的愛惜紫弦姑娘,索性就收了房吧,反正這樣的事在宅門裡也不算什麼。但她只能做側室,畢竟她的出身……”許漢青說到這停住了,他如此老成練達,知道該在什麼時候住口。
項伯言正在專注地磨墨,磨了很久才開口:“我愛惜紫弦是愛惜她的琴技和聰慧,她喜歡彈琴就養著她去彈,喜歡畫畫就養著她去畫畫,她喜歡做什麼就養著她去做什麼。我與她之間只是清清白白的君子之交。”
“少爺,那您的黃金百兩和那塊古玉不是白花了麼?”許漢青詫異道。
“漢青你還是個生意人啊!”項伯言笑了,指著窗前的一株盆景道,“你看這株病梅,它又有什麼價值?不過是生得美,就要找三個人每天來伺候它,以供人欣賞。”
“少爺是說紫弦姑娘生得美?”
“看來你不懂。”項伯言搖頭,“我願意花大錢去做一些事,是因為那些事的價值遠非金錢能夠衡量。這世間除了錢之外,還是需要至美之物的存在的。有些東西生來就是美的,我費盡心機不過是為了給世人留住他們的美而已。”
原來他是這樣的想法啊……我心底裡有些悵然。
那就隨他吧,我和那些混吃混喝的門客們不一樣,早晚有一天是要離開這裡的。
後來時局慢慢動盪起來,他也漸漸來得少了,四處忙著救火,不是賑災籌款就是募捐軍餉,甚至還要搭上自己家中的財產。偶爾過來幾次,也是疲憊不堪的樣子,不一會就被人叫走,來的不是張少帥就是李委員。這種大人物登門之時,他也只好撇下我前去應酬。我不怪他,那時候城頭上的旗幟換得比翻書還快,遭殃的只有黎民百姓,他這樣的好官越忙,百姓遭受的苦痛就越少一些。
有一晚,我外出回到房中,發現床上又擺上了兩身衣服,一身是西裝,一身是洋裙,另外還有一封他的親筆短箋:換好衣服,來涼亭見我。
他的字跡不知為何有些變形,看來他心中也是煩亂不堪。
我在那兩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