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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膚色白皙,透著潤紅。額頭飽滿,雙眉細長清俊。睫毛修長挺翹,彎彎的弧度透著那麼一股活潑。鼻子小巧柔膩,雙唇嫣紅豐潤,唇形精緻,不用點胭脂,卻是胭脂難以描畫出來的。
這面相,怎麼看怎麼清貴,卻長在一個太監的臉上。
紀衡遺憾地搖了搖頭。他伸出手指撥了撥她的長睫毛,她擠了擠眼睛,卻沒有醒。
實在是太困了。她垂著頭,脖子彎著,壓著下巴,導致鼾聲形成。
人長得秀氣,打的鼾聲也秀氣,低低的,像是廊下慵懶安臥的貓。
紀衡站起身,想起之前有人向他打的小報告,不禁搖了搖頭。宋昭儀的早產來得蹊蹺,死得也蹊蹺,後宮中主事的妃嬪查不出來,他只好親自接手。本不覺得田七有嫌疑,但是昨天有人進言說這太監與別宮太監過從甚密,加之宋昭儀確實是在田七到來之後才開始出現早產的徵兆,於是紀衡便想把他叫過來問一問。
卻沒想到他就這麼跪著給睡著了。
從來沒見過如此膽大包天的奴才,但這也從側面證明了一個問題:這個人心裡沒鬼。倘若他真的與宋昭儀之死有什麼牽扯,無論偽裝得多麼好,也不可能在駕前睡得這麼沉。
於是紀衡沒等問,就先相信了田七。他踢了踢田七的膝蓋,“起來。”
田七咂咂嘴,繼續睡。
紀衡只好捉著她的後衣領把她提起來,田七緩緩睜開眼睛,看清映入眼前的那張臉,登時嚇得頭髮幾乎豎起來,瞪大眼睛看著他。
眼見此人的眼睛從橫著的兩顆棗核一下變成杏核,紀衡不禁好笑,心情好也就對她的失儀不予追究。他放開她,“你回去吧。”
田七不知道自己這一睡睡出了怎樣的信任。她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皇上唱的是哪一齣,又有點後怕,她好像又幹傻事了?
不管怎麼說,這次可以平安退身。田七覺得皇上雖然是個人來瘋,但是心地好,大度。
在以後的日子裡,她將把後兩項一筆一筆地劃上好多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