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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邊的,您看看這裡邊的花草,”一邊摩挲著內壁上畫的草叢和小花,一邊說道,“把您的蟋蟀放在這裡邊,它就跟回家一樣,保準吃得飽睡的香,力大無窮所向披靡。”
紀徵看向田七,“你送我這個可好?”
田七:“……”
二百兩啊二百兩!您怎麼好意思開這個口!
一邊腹誹著,田七慢吞吞地掏銀票,“王爺您能喜歡,是小人的榮幸。”二百兩……
紀徵看到他的臉糾結成包子,莫名其妙地就很想捏一捏他的臉。當然,最後還是忍住了。小王爺本來不缺這點錢,剛才也只是一句玩笑,但是看著田七如此鬱悶,他就惡趣味地把東西收下了。
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為什麼要如此殘忍地對待一個小太監。大概是因為他的表情太過有趣?
買完了蛐蛐盆,田七的採購活動就算結束了。她正想要告辭回去,卻不料紀徵說道,“別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田七不明所以,但還是跟上了。她的東西太多,紀衡便分去了一部分負擔。他今天沒帶隨從,於是身份尊貴的小王爺親自扛起了一個銅人。這銅人是田七買給王猛的,用來練針灸穴位。銅人身上有小孔,用的時候在外面封住蠟,裡頭灌水,穴位扎得準了,就能流出水來。
銅人和田七差不多大小,是所有東西里最重的,紀徵把銅人扛起來,頓時讓田七輕鬆了許多。
兩人走到街尾,看到不少人在此遛鳥。一群閒的蛋疼的人,把鳥籠子放在一處,比一比誰家小鳥歌喉滋潤。這裡頭有幾個人認識紀衡,小王爺平時給他們的感覺就是冷豔高貴,不愛結交人。這時候看到這位高貴又出塵的小王爺扛著個油黃瓦亮的大銅人,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碰巧,他白皙的手猥瑣地捂著銅人的腿間,眾人一個個都跟見鬼似的。
紀徵旁若無人地走到一個目瞪口呆的年輕人面前,“鄭賢兄,多日未見,一向可好?”
那人傻兮兮地點點頭,“好,好。”
紀徵便給田七介紹,“這位是鄭首輔之子,鄭少封賢兄。鄭兄,這位是田七。”
田七拎著兩堆東西抬手晃了晃,算是拱手了,“鄭兄,久仰久仰。”
鄭少封也呆呆地回應她,“久仰,久仰。”後來一想,久仰個屁,這人誰呀?
紀徵把兩個一頭霧水的人湊一塊,帶著去了茶樓,跟鄭少封敘了會兒舊。鄭少封和紀徵從小兒就認識,倆人算是損友,喜歡尋找一切機會插對方兩刀的那種,但又不算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