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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深秋,天氣越來越冷了。
湖心島因為在湖中,四面空曠臨風,會更加冷一些。
石榴心中歡喜,自知這是獲得了顧媽媽的肯定了。
她便端起了茶盞,想了想,又命一個小丫鬟捧著披風,跟著她一同朝前院走去。
廷哥兒早就聽見了腳步聲。
那是極其溫柔緩慢的腳步,一步一步,似踩在棉花上頭一般。
與之相比,她身後那個腳步聲,就散漫隨意得多。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
這麼些年來,因為他的聾啞,在他面前恣意輕慢的人太多了。
旁人都覺得,他反正也聽不見、說不出,何必拘泥禮數?
就像那個跟在後頭的小丫鬟,覺得廷哥兒反正聽不見,所以腳步聲很是隨意散漫。
石榴牢記顧媽媽說的,廷哥兒耳朵聽不見,是靠看口型才能分辯旁人說的什麼。
所以和他回話的時候,要站在他正前方,說話最好慢一些,讓他能夠看懂。
她走到廷哥兒前頭,站在那一輪殘月底下,福了福身。
“哥兒,這是顧媽媽讓奴婢倒來的熱茶。哥兒在這空地上坐著,要小心身子,彆著涼了。”
說著慢慢地將茶盞放下。
見廷哥兒沒什麼反應,她將茶盞又朝他身前推了推,似乎擔心那茶離他太遠。
映著殘月的餘暉,廷哥兒朝她看去。
眼前的少女身量尚未長成,十二歲的年紀,面容鮮嫩得像這湖中的荷花。
可惜夏日已經過了,否則他可以用荷花和她對比一下,看看是誰更加鮮嫩。
見他抬眼打量自己,石榴微微面紅,卻沒有動作。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沒有害羞的餘地,她的作用,就是照顧廷哥兒。
不僅在生活上,還有將來廷哥兒需要時……
她微微面紅了起來。
站在那裡像站了一個秋季那麼長,她這才款款地轉身,接過小丫鬟手中的披風。
隨後走到廷哥兒的身後,將披風覆在他肩上。
方才因是揹著月光,有些看不真切。
這樣迎著月光一看,他才發現,這丫鬟的容貌頗有些熟悉之感。
倒不是見過。
而是那一雙眼睛,在月光下顯得黝黑圓潤,頗有幾分莊婉儀的神韻。
然而轉瞬即逝,再細看卻又不像了。
這世間能有幾個女子,會有莊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