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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連錚的喪儀辦得風光隆重,府中處處掛著白幡,人人披麻著素。
水陸道場早已做得,唱經之聲鎮日未歇,聽得人耳中生出幻覺。
嶽連錚的屍首,卻還沒有送回來。
老夫人不確定,嶽連錚的屍首到底還會不會回來,只能把喪儀先辦了。
若是屍骨無存,只得以舊日衣冠,入岳家祖宅。
京城中相與不相與的高門貴族,流水似的往將軍府轉了個遍。
素日沾親帶故有交情的,如輔國公夫人等,一進靈堂未語淚先流。
素日沒有交情的,或是敬佩岳家一門忠烈,或是仰慕嶽連錚捐軀為國,個個面帶哀榮。
莊景行也帶著莊亦諧親自前來,只見靈堂中,莊婉儀穿著素服,垂著頭站在一邊。
來弔唁的人上過香後,朝她躬身致禮,她便同樣還禮。
因為低著頭,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旁人也不敢去細看。
只是為嶽連錚可惜的同時,更可憐這一個正當妙齡的女子,新婚之際便成了寡婦。
何其淒涼。
“姐。”
莊亦諧似模似樣地,對著嶽連錚的靈位上香,眼睛卻只盯著莊婉儀。
他擔心莊婉儀會因為嶽連錚的死,傷心過度。
便趁人不注意喊了一聲,莊婉儀卻沒有理他。
“姐,姐!”
他不死心地繼續喊,莊婉儀抬起眼來,無奈地瞪了他一眼。
“別鬧,我腰痠死了,還要站一天呢。”
莊婉儀小聲應著,一旁的莊景行也聽見了她的話,頗為詫異。
原來她低垂著頭,只是累了。
聽她說話這個口氣,莊亦諧便放心了。
“不用一天,爹,一會兒你就讓姐姐來跟咱們說話。你是姐夫的岳父,做這個主還是可以的吧?”
莊景行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卻也沒反駁他的話。
莊婉儀抬起臉來,朝他們笑了笑。
“那爹去前廳坐一會兒,快到用午膳的時辰了,一會兒我們回杏林院去吃。”
莊景行越發覺得,看不透自己這個女兒了。
嶽連錚死了,她竟還能笑得出來?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雖然只見過一面就相隔兩地了,到底還是明公正道的夫妻。
可私心一想,這樣也好。
他可不想看到莊婉儀,傷心欲絕的模樣。
莊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