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署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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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車,沈嶠與鄧玄籍在車廂沉默許久,突然同時開了口。
兩人一愣,臉上帶了些笑意,又立馬正色。
鄧玄籍佯怒道:“兩個半月不見,你第一句話,就怪我來找了你?好沒良心的姑娘,虧得我日日夜夜擔憂你。”
沈嶠白他一眼:“你說我這都是為了誰?”
鄧玄籍將手覆上她的手背,見她只是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卻沒有掙脫的意思,慢慢地、緊緊地握住。
就這樣靜靜地待了許久,鄧玄籍突然道:“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今日宮中,皇帝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那個傳信鄧相的人就如此得你信任嗎?”
那一刻,他整個人如在深淵一線,一瞬想出了千萬種回答,又一一否決。
“是。”
延英殿內落針可聞,屏風前的內侍們聽見這句沉重而有力的回應,都再次深深將頭幾乎埋到懷裡。
有眼力見的都聽得出來,皇帝還是起了殺心,這位鄧大人明顯聽了出來,卻選擇瞭如此堅定地站在了另一面。
這一聲“是”,消去了陛下多少愛才之意啊!
皇帝身邊最為得用的王內侍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好罷,”皇帝面上看不出生氣,反而溫和一笑,“你也算立下不小的功勞,朕卻不能明著獎賞,心中有愧啊。朕原本還想許配公主於你,可既然你有如此紅顏相伴,這便不妥了。”
皇帝自然從未想過讓鄧玄籍尚公主,因為無法對朝局起到任何制衡的效果。這樣一說,不過是恩威並施罷了。
鄧玄籍也明白這一點,但依然要做出感激涕零的樣子:“陛下隆恩,是微臣福澤太淺,不足以承受此恩。”
沈嶠任由他握著手,與他一同沉寂在長長、長長的靜默裡,兩人黑白分明的瞳仁裡,都只容得下對方的身影。街道上胡商的喧囂,馬蹄奔走的律動,全都變為無關緊要的雜音。
她閉上眼睛,道路遠遠比不上前世隨處可見的柏油馬路那般平整,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在不停地移動。反手握住那雙虎口處磨了一層劍繭的手,明顯感覺到他如觸電般一顫。
她是喜歡的。
但也僅僅是喜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