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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嶠並未留下,回到對面食鋪裡。
此時已過了早食的時辰,鋪子裡只分散坐了幾個食客。
少頃,七八個吊兒郎當的壯碩大漢圍著個身材富貴的錦袍男子,將小巷擠得水洩不通,不由分說地把藥鋪裡剩餘的病人和兩位大夫都趕了出去。
秦掌櫃被拎著衣領揪了出來,眼上捱了一拳,眼眶登時變得烏青。
“盧家子弟在如今在朝中,最高似已做到了太府卿,對於族中子弟,就這樣絲毫不加以約束嗎?”
沈嶠看得皺眉,她不是不知,這些門閥勳貴,向來視底層百姓如螻蟻,民間私貸的利率大大超過律法規定,必然有上層還未吃到苦果,冷眼放任的原因。
可在皇城之中親眼目睹這些權貴行事——甚至這位“盧三爺”,只能算真正權貴的一條走狗,她還是有些心驚。
“那些大人們的事,豈是我們這些小民能隨意議論的?姑娘,你也要當心禍從口出啊!”
小二先前見沈嶠去管藥鋪中事,現在又有些為秦掌櫃抱不平,看了幾眼,決定遠離這個潛在的麻煩,不動聲色地離開。
所謂勇敢,所謂正義,不是他這樣的小人物配擁有的,其中隱含的代價太過昂貴。
“盧三爺,怎麼勞您親自來了?”秦掌櫃小心翼翼地賠笑,“阿貴,快去二樓拿銀票過來!”
盧三爺呵呵一笑,身邊一個伶俐的小廝立馬掏出一個賬本,翻開請三爺過目,待他點頭,才慢條斯理地走到秦掌櫃面前。
手指放在嘴中舔了舔,他把賬本攤在秦掌櫃面前,一頁一頁地翻動,又轉身向周圍鋪子裡探出頭的人展示一番。
“大家都看看,我們盧家可不是那等不講道理的,這麼些年借貸給鄉鄰,救過的急也不少。這上面秦明遠親筆寫下:於五月初五借款三百兩紋銀,定於六月三十還夠本息,總計三百六十兩,做不得假吧?”
有膽子大的叫了聲“是”,沈嶠心中稍一換算,月還利率大概百分之十,算是妥妥的高利貸了。
此時普通人家一年的花費也不過五十兩白銀上下,兩個月多出六十兩息銀,藥鋪經營不利的情況下,很難一次性拿出來,怪不得秦掌櫃要變賣房產。
這就是層層盤剝啊,盧家用高額利息剝削秦掌櫃,秦掌櫃又放任藥鋪中的大夫賣高價藥剝削病人,最終得利的,還是站在最高層級的那些權貴。
秦掌櫃沒有否認:“不錯,可我自六月二十起,日日前往盧宅求見三爺,可下人每次都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