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生變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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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世,這個病名幾乎耳熟能詳,但也同樣無藥可醫。
患者只能在一片清醒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衰敗下去,最終呼吸衰竭,走向死亡。
“沈醫正見過這種病症?”
沈嶠循聲望去,角落裡,坐在那日北郊獵場見過的皮大夫,一雙疲憊的老眼中,帶上了幾分詫異。
他可算嶺南王的心腹,如今與兩位世子一同被軟禁在宮中,而不是在天牢內,已經是天子格外開恩。
垂眸掩去心緒,沈嶠頓了頓,還是搖頭:“聽張醫令說起過世子的病至今還不能確診,忽然見到,一時驚奇,這才有些失態。”
她雖知道病名,但也無能為力,又何必讓他空歡喜一場。
皮大夫嘴角抽了抽,也不知是信了還是不信。
“呵呵,其實沈醫正見沒見過,都已經無關緊要了。反正馬上都要變成鬼,又何必在意死法呢?”
“老頭子我倒是活夠了,要說平生憾事,也只有一件,就是長公子的病症,非但不知療法,連病因都找不出來。”
嶺南王世子已經可以站起,驟然從天之驕子成了階下囚,圍繞身邊的僕役被全部撤去,只剩下來看守他的“獄卒”,他怎會不知,此行已是凶多吉少。
沈嶠與蘇太醫前去給他換藥,他幾近木然地任兩人掀開衣衫,露出腹部平整的刀口。
“可以拆線了。”沈嶠微微沉吟,看向蘇太醫。
腹部是如千萬只螞蟻刺撓的痠痛,世子像是被痛感驚醒,忽然出了聲,近乎哀求地看向沈嶠。
“姑娘,我父王真的是無辜的,他守衛南方邊境多年,要是真有反心,怎可能來京城呢?”
“你可不可以替我向陛下通傳一聲,就說不孝侄孫懇請陛下垂憐,不要聽信刺客的一面之詞!”
沈嶠平靜地給他拆線,視線絲毫不移,心中卻並不平靜。
真論起來,那本賬冊是她送入京中,這才更堅定了皇帝動手的決心。
世子依然兀自呢喃:“父王他不會造反的,我要去見陛下,一定是有人在陷害父王!”
皮大夫眼皮微抬,看著這個渾渾噩噩失去理智的孩子,長嘆一聲。
皇帝的陷害,能叫陷害嗎?
那叫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沈嶠的手微微一頓,刺殺與巫蠱,多少人微微一想就能明白,不過是皇帝的一場自導自演罷了。
甚至更久前的世子墜馬一事,恐怕都在皇帝的棋局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