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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把氣氛弄得這樣低沉?”
沈嶠將摘下來的柿子分別放入幾個籮筐,讓夏至分給附近的鄰居,又摘下一籃。
“趁著時間還早,去看看張醫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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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初晴,秋色肅肅,碧藍色的天空如被九天之水滌過一般,烏雲散去,浮瓦晶瑩。
長安城外不遠處的村道上,一對青衫少年人驅著驢車,穿過阡陌旁的田地裡還未收完的水稻、蜀黎,向鄉間行去。
沈嶠也在觀察著京畿的村落,此處距城門駕車不過一刻鐘,一路走來,帝京的繁華已不見蹤影,地上勞作的百姓與玩耍的幼童,面色體態,大多數都只是堪堪能得個溫飽罷了。
這已然算得上盛世光景。
可到底是天子腳下,再不濟,也比北境邊塞、巴山楚水、嶺南煙瘴之地要好得多。
沈嶠率先跳下驢車,與鄧玄籍一起,走向一間恍若鶴立雞群的青磚瓦房,房屋的主人,顯然不只是普通的農人。
張醫令就坐在院中綠油油的葡萄架下,手持一把蒲扇,臉上的一條條褶子都彷彿帶著笑意,與二人對上了目光。
“難為你倆能找到這裡。”
沈嶠回頭伸出手,接過鄧玄籍手中的一筐紅柿,含笑上前行了一禮。
“聽蘇太醫說起過,醫令大人高堂已至耄耋之年,不願離開鄉間去京城榮養,大人就修繕了老家祖屋,平日休沐,都會回去陪伴雙親。”
“是以我才推測,今日輪到大人旬休,多半是在鄉間了。”
張醫令將兩人間一來一回的默契盡收眼底,心下感慨萬千,卻沒有說什麼,只笑著拿出幾個柿子,分給四周正好奇張望的孫輩。
“譚院正在時,我每月還能有兩日的休息,他這一致仕,陛下久久不任命新的院正,我也有許久未曾回家了。”
鄧玄籍微笑道:“能者多勞,陛下也是看中醫令大人。”
話一出口,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同樣懸而未決地潭州刺史一職。
張醫令蒲扇輕搖,鬚髮斑白,整個人倒真有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小沈,陛下的旨意我已經知道,你手上有真本事在,外界的說三道四,儘可當作耳旁風便是。”
對於沈嶠的來意,他大致能猜出幾分,拜訪上峰,約見同僚,這樣初入官場的年輕人,幾十年來他見得多了。
但女子為官,哪怕只是一個身處朝堂邊緣的醫官,也是本朝頭一遭,若說不感到棘手,那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