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清宮外史上 第四六章 (第11/2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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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唱一出《獅子樓》你瞧瞧。”
兆奎又急又氣,兆潤自擬於武松,而拿他比做武大郎,真正不成話!但平時就見了他兄弟怕,此時自覺理短情虛,更不知如何應付,急得只是搓手。
於是他家得力的管家老僕郝順不能不露面了,“二爺!”他躬身說道,“開飯了!有話,喝著酒跟大爺慢慢聊吧!”
這是緩兵之計。兆潤也知道,每次需索不遂,連奎大奶奶都駕馭不住,快要翻臉時,總是郝順出面轉圈,有了他,話就好說了。
“好吧!”兆潤將攮子插回靴中,一收劍拔弩張的神態,彷彿無可無不可地說,“先吃飯再說。”
這時未到開飯的時候,郝順關照廚子,胡亂弄了幾個冷碟,燙上一壺酒,卻只設一副杯筷,兆潤自然要發話了。
“大爺呢?”
“大爺頭疼,不能陪你。”郝順陪笑說道:“二爺有話,吩咐我也是一樣。”
兆潤沉吟不答,儘自一大口一大口地喝酒,因為這天他的所欲不小,說話便須格外慎重。
“二爺,”郝順勸道,“大爺遭了這擋子窩囊事,真正是叫‘啞巴夢見親孃,說不出的苦。’二爺總是體諒他才好。”
“哼,”兆潤憤憤地摔著酒杯,“就為了大爺窩囊,才有這樣窩囊的事。不用他出頭,我替他去挺,該殺該剮都有我,他還怕什麼?一個勁攔著,我不知道他安的什麼心?”
“那也無非大爺膽小。如果他能看著二爺闖出大禍來不管,那叫什麼同胞手足?”
“同胞手足?”兆潤撇撇嘴,“他那裡當我同胞手足?外面說的話,可難聽了。”
“外面怎麼說?”郝順很謹慎地問。
“怎麼說,你會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告訴你聽吧!”兆潤眼望著郝順,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了出來:“說他賣老婆!”
“啊!”郝順作出訝異萬分的神色,“這是打那兒說起?”
“你不信是不是?”兆潤有意詐他一詐,“說的人有憑有據,大奶奶帶回來三千兩一張銀票,大柵欄恆泰錢莊的票子。”
兆潤知道是一千兩,故意加了兩千,是指望著套出郝順一句話來:“沒有那麼多。”這就好緊追著往下問了。誰知郝順心機深沉,不上他的當,只搖著頭說:“沒影兒的事!”
“沒影兒的事?照這麼說,大奶奶就白白讓人霸佔了?”兆潤接著又問:“她忽然回家,可又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