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清宮外史上 第五七章 (第4/36頁)
高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臣遵海而南,即可就近驗看;廣東所調‘飛雲’兩艘,現在駐瓊轉運,暫緩調回,所有南洋各艦,擬即分別電諮檄飭,陸續調至閩海操練一次,仍令回防。將來分操合操,如何酌立章程,七省實有犄角之勢,三洋斷無畛域之分,容與南北洋大臣,各省督撫及會辦諸臣,次第考求辦理,以副朝廷澄海育材之意。”
奏摺中所陳,各為“考察操練”,其實是想騙南洋大臣轄下的七艘“局船”回到福建,歸諸掌握。同時這道奏摺中還有兩層極深的用意,第一是要騙取朝廷承認,凡是福建船政局所造的輪船,都歸張佩綸指揮管理;第二是想確定他以“三品卿銜會辦福建海疆事宜”的身分地位,是凌駕船政大臣而上,與南北洋大臣及督撫並行的欽差大臣。
拜發了奏摺,立即上船,批示自然還看不到,一切訊息也都為大海隔絕了。直到煙臺,方始與李鴻章作別,與張之洞一起坐“揚武”號取道上海,分赴閩粵。
一到上海,才知大事不妙,越南戰火復起,和約瀕於破裂,“海防”由“解嚴”而又“戒嚴”。最壞的是觀音橋一役打了勝仗!如果是打了敗仗,則朝旨必定求沿海自保為已足,可以無事,一打勝仗,朝廷自然得意,更無委屈求和之意,而法國亦必不肯善罷干休,閩海只怕從此多事了。
張佩綸開始有些失悔了。他到底不是范仲淹,更不是陸遜,“行邊”固可耀武,“臨戎”卻茫無頭緒,不知如何揚天朝之威?事已如此,只得硬著頭皮,趕到福建再說。
一到閩江口,由“北水道”入馬江,未進口子,只聽巨炮連轟,隆隆然彷彿從四處八方圍擊“揚武”號似的。張佩綸大吃一驚,口乾心跳,自己知道臉色已經發白,但要學謝安矯情鎮物的功夫,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這是幹什麼?”
“回大人的話,是長門、金牌兩炮臺,放禮炮恭迎大人蒞任。”
聽得張誠的回答,張佩綸不自覺地透了口氣,既慚愧,又自幸,虧得能夠鎮靜,不然一到福建就鬧個大笑話了。
“取二百兩銀子。”張佩綸吩咐老僕張福:“請張副將犒賞兩臺兵勇。”
於是張誠謝過賞,親自指揮揚武號入口,沿江往西南行駛,江口兩岸又有炮臺,即以南岸、北岸為區分,照例鳴炮致敬,張佩綸再次放賞。
繞過青洲,但見港灣深廣,水波不興,這裡就是馬尾。南面一帶名為羅星塔,北面船政局,局前便有碼頭,船政大臣何如璋已經率領文武員弁,站班在恭候欽差了。
何如璋是廣東大埔人,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