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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在哪裡嗎?”
五兄朝亭子那頭努了努嘴,“才剛看見往陽春橋那裡去了,大約是送王家女郎入女學的吧。”
彌生眨著大眼睛問:“哪個王家女郎?”
“同你們謝家齊名的琅琊王氏呀。”七兄道,“看這樣子,估摸著再過不久就有師母了。”
彌生腦子裡嗡然轟鳴,這樣快!快得讓人猝不及防。昨天才聽皇后說要降旨,今天怎麼就來了?她心裡亂成了一團麻,師兄們邊聊邊走遠了,她呆呆站著,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人家正頭王妃駕到,還進了太學要同他朝夕相對。那位同樊家女郎不一樣,是內定的王妃,出身又高貴,她和人家比,簡直連一點出挑的地方都沒有。
彌生很多時候並不自信,她面上木訥,感情世界實際是纖細敏銳的。還沒見著王家女郎,自己便不無悲哀地想,容貌未必比人家好,學識未必比人家高,脾氣也未必比人家圓融。現在論家世,王謝王謝,先王其後才是謝……她長長嘆口氣,瞬間灰了心。且不說輸不輸人,反正陣腳先自亂了。
手裡的食盒成了燙手的山芋,留也不是,丟也不是。她只帶了夫子一人的份,要是王家女郎一道過來,這點子東西多尷尬!她乾脆招個守園的童子來,叫他把食盒送到伙房籠屜裡。要是夫子同王家女郎上外頭用飯,就留給載清那吃貨罷了。
她撐著傘怏怏站在雨裡,隔了一陣才回過神來,打算回官署的耳房,可是腳下不由自主朝陽春橋方向去。
太學很大,園子裡景緻也奇好。自古文人都愛和山水為伍,因此太學是仿園林佈局。北麓有雙橋,是平行的兩道石拱橋。中間隔著燮湖,約莫十幾丈寬。兩橋隔湖相望,站在這頭,那頭也能看得真切。
她這會兒突然急切起來,也體會到了一點廣寧王當初的心情。就像原來一直以為屬於自己的東西,突然被告知易了主,分外的痛苦和慌亂。
湖畔有漢白玉小須彌座,蓮蓬上頂著含苞的蓮花,兩步一望柱,延綿向前伸展。她順著青石街走到臨水的榭臺上,朝對岸遠眺。陽春橋的橋堍上站著兩個人,各自打著傘,麗影雙雙叫人豔羨。那是夫子,即便隔著宇宙洪荒她也認得出他的身形。她咂出了苦味,一顆心杳杳往下墜,像落進無底的深淵裡,懸浮著,夠不著邊。
雨勢越發大了,從傘骨的稜子邊緣滔滔流下來,傘面上隆隆的雨聲彷彿直接拍打在她腦門上,震得人發眩。臉上溼漉漉的,以為是濺到了雨,拿手一抹,滿滿一把淚,才知道自己那麼在乎。這趟危機是真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