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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提心吊膽的。如今好了,索性撒手,我也能痛快喘口氣了。”他揚起笑臉,“家家,我很久沒有出去走走了,等天氣暖和了咱們去放風箏好嗎?底下人給我做了鷂子,帶響哨兒的。到了高處有風灌進去,三里地都能聽見響聲呢!”
這才是孩子應有的天性,彌生看他這樣也放心了。眼下是一道坎兒,邁過去就好。他還有漫長的人生要走,現在只不過起了個頭,遇著點磕碰在所難免。
她站在門前往外看,腦子清明起來。總算塵埃落定了吧!後面不會再有風波了吧!但願是這樣。像是歷經苦難的頭陀,總算各自歸了位,是不是已經功德圓滿了?
夫子登基,改年號皇建,大赦天下。還稱太皇太后為太后,太后的尊號很奇特,並不冠先帝諡號,仍舊延稱可賀敦皇后。這樣一來用意昭然若揭,可賀敦皇后,誰的可賀敦呢?她明白他的心思,才繼位就心急火燎,怕是堵不住悠悠眾口,須得緩緩來。他到底重名聲,做皇帝,除開標榜功績之外也要寸步留神。這個時候觀望的人多,總不能一上臺就留下汙點。還是再等等,混成了老油條,那時再順著心思來,可保萬無一失。
他很忙,忙著改元、擢升朝臣、重立法度、修繕甲兵,自從入主聽政殿後就沒往北宮來過。彌生也不怎麼盼他,只是心裡踏實了,有了底。以往流年碾軋,像碾壓過皮肉的車輪,她儘量地麻木忽視,但是痛且難熬。現在不一樣,安平喜樂了,才有空細細品味起生活來。有時候焚上一爐香,想畫一幅金碧山水。彌生饒有興致地調墨、調顏料,一抬頭,天都黑下來了,她做這些雞零狗碎的準備就耗時半天。
百年恢復了以前的封號,還稱華山王。戶邑十萬,開府儀同三司,在達貨裡賜了宅子。讀書仍舊進宮來,木蘭坊有專門給皇子們設立的書院,不讓他進太學有別的含義,就是為了便於監視。監視就監視吧,夫子那樣謹小慎微的人,絕沒有放任廢帝不聞不問的氣量。
正月十五是她的生辰,她不願意興師動眾,自己身邊幾個女官陪著一起過就很滿足了。晚上點了紅蠟燭,擺上豐盛的菜,正要落座的時候他來了。這下子倒忙壞了殿裡的人,忙著鋪氈子,跪倒在地恭迎聖駕。
他戴著紗籠冠,穿灰鼠製成的九龍襴袍。那袞服做工考究,連袖口上都是平金刺繡。他從臺基底下上來,一派軒昂的帝王之風。
彌生按制納福,他在她肘上一託,順勢拉住了她的腕子,“皇后見我不用行禮。”邊攜她往殿裡去,笑道:“我老遠就聞著香味了,午膳沒吃,這會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