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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光線透過綃紗投在她臉上,薄而柔軟的一層,像打了水粉。她太年輕,頰上甚至有淡淡的絨毛,更顯得稚嫩可愛。可愛的,也可憐。十六歲的太后,獨自坐在這淒冷的深宮裡。
“你的生辰要到了,想過怎麼慶生嗎?”他說,“咱們在金虎臺設宴好不好?把宮外的姊妹都請進來。”
她恍若未聞,仍舊不理睬他。書頁是簇新的紙張,翻過去便會發出脆響。她找到了妙處,只要他說話她就翻頁,把他的聲音都蓋住。
他無可奈何,“我聽母親說你還是不高興,看來只有親自來賠罪。你要是不解恨,我還讓你打。打了怕手疼,我請竹板來。那時我在太學罰過你,今天讓你一併討回去,好不好?”
彌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轉了個彎才搞清,原來他嘴裡的母親是指她母親。她做出不屑的神情,對他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姿態嗤之以鼻。
他覺得很苦惱,這個油鹽不進的脾氣,和以前相差太遠了。年頭上在他跟前點頭哈腰的,很有些溜鬚拍馬的本事。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太多,把她坑害成了塊石頭,都是他的錯。他撫膝,覷了她好幾次。怎麼好像有些怕她了?因為太愛太在意,所以會產生怕的錯覺嗎?好歹做過她三年夫子,到如今乾坤翻轉,他竟要變成妻奴了。他哀嘆:“上次槐花林不是還好好的嗎?現在這樣置氣,又是何苦呢!”
說起槐花林,勾起她更大的憤怒來。只是這憤怒現在不宜發作了,都到了這一步,再去責怪他有什麼用?更何況他一直都在敷衍她,從來沒有想過履行自己的承諾。是她傻,沒用腦子,怨不著別人。
這麼僵持下去不是辦法,他只好放下矜持去纏她。橫豎他在她跟前早沒什麼臉面可言,她拗不過他,總會向他屈服。於是他合上書頁繞過矮几,覥著臉和她並肩坐在一起,拿肩頭頂她一下,她不動聲色挪了挪,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你別這樣,夫妻哪有隔夜仇呢?咱們兜了個大圈子,最後還是到一起了。以後順風順水,你只要安安心心地享受一世榮華就是了。”他去挽她的胳膊,她掙了好幾下,他沒有撒開手,“你是太喜歡百年了,所以處處幫襯著他。其實是你沒有看清楚,慕容家的骨肉,生就有一副狼性。他遠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他和珩很像,你看不見他的心。面上懦弱,會裝可憐,骨子裡蛇一樣陰毒……”
沒等他說完,她嘲諷地哈了一聲,“我怎麼聽著像在說你自己?”
他窒住了,這丫頭不和他唱反調就不得活嗎?他憤然,“你非要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