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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那個短暫又模糊的夢裡,徐頌聲的記憶似乎回到了更早的時間——
比她開始記事還要早一點。
在她父親還沒有去世的時候。
徐頌聲對‘父母’這個詞彙相當陌生,即使是生下她並陪伴了她一小段時間的父親,徐頌聲也並沒有殘留太多的印象。
從其他人口中拼湊起來的父親,也充滿了矛盾。
鄰居們說他是個很清秀好脾氣的Omega。
奶奶說父親學習成績很好,是鎮子上唯一考進帝都念大學的學生。
學校的老師說以前和她父親是同學,她父親是個稍微有點過激的人,對很多事情有自己獨特的看法。
大伯說父親是沒用的Omega。
……
夢裡似乎也在閣樓,但閣樓的佈局完全不是徐頌聲住在這裡時的模樣。
它看起來更加規整,明亮,就連櫃子上擺著的書,也更多,書目看起來更為深奧。
在地鋪旁邊有一張矮桌和一個嬰兒搖籃。
臉部模糊的年輕男人,一手搭在搖籃邊上,輕輕晃動搖籃,右手則拿著一支鋼筆,在矮桌上寫信。
寫字的環境條件不太好,那張矮桌並不是適合書寫的高度。
男人寫信時不得不弓腰低頭,單薄襯衫下脊樑削瘦,握筆的手亦是帶著幾分病弱的骨節分明。
信還沒來得及寫多少,躺在搖籃裡的嬰兒驟然哭鬧起來。男人不得不擱下鋼筆,側過身去推著搖籃,努力的哄著孩子。
他哄孩子的姿態並不熟練,行動又有些許遲緩——是一種長期沒能得到充分休息的,疲憊的遲緩。
徐頌聲光是看見他哄孩子哄得這麼吃力,以及聽見充滿整個閣樓的,小孩子的哭鬧聲,她就已經不自覺皺眉,開始難受了起來。
*
外面的天色稍微矇矇亮了,但是徐頌聲才進入夢鄉沒多久。
也不知道她夢見了什麼,在夢裡也皺著眉。
周澄午習慣了陰間作息,加上剛剛抓了個人——雖然只是抓人沒有做別的什麼,但也讓周澄午有些蠢蠢欲動的興奮。
他有些睡不著。
看見天窗外微微有亮光透進來,沒有多想,順手從旁邊的書櫃上抽出一本書,遮在徐頌聲臉上,以免她被天光驚擾。
今天晚上抓到的那個傢伙,讓周澄午想到了很久之前發生的一件事情。
那些帶著血色的回憶,才是使他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