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繃緊。
“不,他變了。”嚴峫輕輕說,每個字似乎都帶著難以置信:“他變成了……行刑者。”
江停神情不變:“或者說,一個冷酷無情的刑罰執行官。”
“這個綁匪一直給警方無法捉摸的感覺,是因為他把自己的意圖表達得非常矛盾。但如果我們把綁匪的異常行為分割成兩部分來看,把他當做兩個不同的角色,一切就能解釋通了。”
江停後腰抵在座位靠背上,摘下耳麥,對嚴峫豎起一根食指:“首先他綁走了申曉奇,向申家進行勒索,以威脅的方式急切索求贖金,對警方充滿惡意和嘲諷。當他以這個角色出現時,‘兩個億’和‘行刑’等關鍵詞是絕對不會出現的,取而代之的是‘你們就別想要這個小孩的命了’——顯然更傾向於綁匪威脅撕票時的慣常用詞。”
嚴峫若有所思,頷首不語。
“但當他身為行刑者時,其行為動機似乎跟金錢完全沒有了關係。一方面兩個億的現金根本帶不走,他也沒有向警方要求任何交通工具,甚至連鈔票不連號這個基本的條件都沒提出;另一方面,他擯棄了兇狠和貪婪等傳統綁匪的普遍情緒,一次次冷酷重複行刑期限,表現出了極其強烈的行刑慾望;同時他對時間的精確程度,似乎有種極強的儀式感。”
嚴峫突然若有所悟:“……儀式感?”
“對。”江停說,“我個人的意見傾向於,這個行為動機與金錢無關的行刑者角色,才是綁匪的真實身份。”
嚴峫摸出根菸,在手指間下意識地揉搓著,重複道:“動機。”
他像是細細咂摸這兩個字似的,沉吟了片刻:“如果說追求行刑才是他的真正動機,那麼綁架只是導向最終結果的一個環節——只有透過綁架,才能達到‘行刑’的終極目的……”
嚴峫話音停止,用中指關節用力揉按自己緊鎖的眉頭。某個猜測似乎在腦海中呼之欲出,但又隱約捉摸不定。
“綁架是儀式的一個部分。而‘儀式’,是把個體對某種事物的內心情緒外化出來,具有感情牽引、移置、潛意識圖景投射等特徵。”江停話音稍頓,說:“通常而言,追求儀式感代表了人們將內心圖景投射到現實,並加以紀念、標記和認同的慾望。而綁架作為行刑者的內心圖景,同時是滿足他刑罰欲的必需途徑,說明很可能——”
“這不是第一起綁架案。”嚴峫猝然介面道。
他猛地看向江停:“——每次精確報時,不斷重複的八點零九分,這個行刑者在投射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