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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多。
母親來了後的這些天,何方則就每晚回到這個曾經也屬於他的房間裡睡覺——自然了,都是睡在床前的地上,待遇比頭天晚上要好些,晚上鋪了鋪蓋,白天收起。
或許是想到明早就要送母親走,也或許是別的心事,這個下半夜,何方則一直醒著。
他沒有翻身,唯恐吵醒了床上的女人。她的睡眠一向很淺,沒睡夠的話,起床氣大得很。以前兩人好的時候,有時有事,早上自己起得太早,不小心驚醒她,她不高興,他就要哄她好久,她才會放他起床。
那些過去的事情,想起來都那麼的遙遠了。
今夜大約就是這輩子自己能再伴著睡在她身邊的最後一夜了。
閉著眼睛,傾聽著近旁床上那個女人發出的輕淺的呼吸之聲,他的心裡有些惆悵。
床上的她忽然翻了個身,過了一會兒,似乎坐了起來,然後,輕輕開啟床頭櫃的抽屜,拿了什麼東西。
接著,何方則感到她下了床,光著腳,從躺在地上的自己的身邊走過,走到了陽臺上。
一道低微而清脆的撳下打火機發出的聲音。
她抽菸。
何方則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學會抽菸的。回來睡的這些天,他看到過房間裡留下的她抽菸的痕跡。
她抽完了一支,又一支。
在聽到第三聲打火機響的時候,何方則終於忍不住了,起身出去,將她手中那隻正吐著幽幽火苗的打火機,連同香菸,一併拿走。
“不要抽了,對身體不好。”
他低低地說。
女人盯了他一會兒:“你自己不也抽嗎?管我?”
“我已經戒了。”
女人不做聲了,靠在陽臺上,散發和身上的睡衣在夜風中輕輕拂動。
昏暗夜色裡的影,像一支冷香的帶刺玫瑰。
何方則低聲說:“還早,再去睡一會兒吧。”
“我不睡。還給我。”她說,聲音負氣,伸手奪自己的香菸和打火機。
何方則不給她。
兩人糾纏間,忽然,也不知道誰的手肘,碰掉了放在窗臺上的一盆素心蘭。
花盆落地,“啪”的一聲,四分五裂。
她嚇了一跳,抓著他臂膀的手,停了下來。
何方則扔掉了香菸和打火機,改而抱起了她。
她掙扎了幾下,就安靜了下來,任由他抱著自己進了房間,輕輕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