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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營此道或許不錯。然而楊太傅卻認為商賈始終位列末等,會被人恥笑,不怎麼贊同。
不過現在想這些,都有些遠了。
方成和又上下打量了祁垣兩眼,見這人果真沒心沒肺似的,心中哭笑不得,只得搖搖頭,隨他去了,只是最後不忘叮囑:“你家離得遠,今晚就回號房住吧。要不然明天一早點名,你趕路來不及。”
祁垣連連應下,又跑去跟徐瑨說了一聲。
徐瑨正在議事,聽到祁垣來找匆忙迎了出來,等到最後,聽祁垣說今晚要回號房,他不由輕咳了一聲,狀若隨意地問道:“逢舟可怕黑?”
祁垣有點怕,但他覺得這麼大人了,還怕黑未免有些沒面子,便趕緊搖了搖頭:“不怕!”
徐瑨一梗,張了張嘴,反倒不好接話了。
祁垣並沒想到別處。他匆匆和雲嵐回家,又支開虎伏几個小丫鬟,自己找了一身原主的舊衣服,隨意捲了幾張詩稿,偷偷摸摸埋到了院裡的樹底下。又趁著沒人,嘴裡唸唸有詞地先給那衣冠冢磕了三個頭。
等到做完這些,他長舒一口氣,這才收拾收拾東西,趕奔了國子監。
號房之中的陳設跟放假之前並無兩樣,祁垣這會兒讀書的熱情勁兒過去,自己翻了翻書覺得無趣,便又丟開,躺在床上發呆。
方成和說的事情,對他的確沒多少影響。實際上他今天特別開心。知道徐瑨沒有瞧不起自己開心,看到大家射箭開心,後來能坐那揚州畫舫,更開心。
只是他明明幾個月前天天遊湖,今日再次乘船時,卻陡然有了恍如隔世之感。這讓他有些孤單,好似自己十幾年的過去,正漸漸成為他一個人的秘密。
他無法跟人傾訴,也無從獲得慰藉。
祁垣漸漸有些委屈,伸手摸了摸,在枕頭下摸到那塊買給老爹的沉香塊,鼻子更酸,忍不住偷偷哭了起來。
徐瑨好不容易丟下府中一眾差事,從成園直接過來,正要推門進去找祁垣,便聽到裡面似乎有人在小聲嗚咽。那聲音太輕微,像可憐的小貓般兒細細的,倒是抽動鼻涕的聲音有點大。
徐瑨輕輕皺眉,心想好端端的怎麼哭了?下午走的時候不還是笑嘻嘻的嗎?是怕黑?還是被人欺負了?他忽然很想抱抱他,但又怕祁垣尷尬,只得暫且忍住,在門外等了會兒。直到裡面的哭聲漸歇,外面夜色開始濃重,徐瑨才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祁垣已經睡著了。看來是哭睡的,還穿著才換的玉色襴衫,也沒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