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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到去年之間,為工作方便,我在惠比壽広尾一丁目一幢雖然名字叫做綠色大樓但其實不過是四層的低矮建築裡租住了一間狹小的公寓,每個月住十天左右,那可以稱得上是愉快的時光。
大多數時間我都睡到中午,在街口隨意挑一間小店吃午餐,距離最近的是一家據說是福岡風味的拉麵店,麵條粗細怡人、口感偏硬,配以非常可口的鹹菜和辣椒。隔壁有一家名叫“究極的鳥”的雞店,烤雞的香味每天都傳出去很遠,但我沒有進去吃過。
吃完拉麵我便沿著広尾路散步,一直走下去,到了広尾橋向左拐,大概四十分鐘就可以走到六本木。如果時間尚早,我會先去有棲川的公園看一會兒水裡的烏龜與蛇或者去公園對面的教堂裡消磨一陣,之後就去讓我暈頭轉向每次都走錯的六本木大廈樓下的某一個出入口跟她會合。我提議下次可以約在相隔不過一個路口的便利店,除了更清晰省事,跟約在這裡實在沒有區別。
尋覓是必不可少的。她在思考片刻後果斷地搖著頭,狡黠而得意地說道。之後我們便一起散步,我喜歡她輕挽我的胳膊,偶爾將身體靠倒在我身上,稍一低頭便能看見她久經世事卻依舊清淡甜美的笑容。
尋覓是必不可少的。我知道她是對的,尋覓。等她走到腳疼以後,我們會就近去某處喝茶或在街邊站立,等待黑暗自遠處慢慢侵蝕過來。燈光亮起,她的臉更加生動,她扭過臉會發現我也正看著她,我們相視一笑。吸引。
東京為什麼每年都會有這麼多人自殺?有一次我們站在街邊一個擺滿自動售貨機的小停車場裡抽菸時她突然問我。光線越來越昏暗,我望著街口等著過街的人群,像一張鴉雀無聲的黑白照片。等待的寂靜,我說。
空氣變得沉默,我們在寂靜中抽完煙,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我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更容易打發,同時距離等待的那一刻也更加近了。
我們在路燈下把剛剛走過的道路重新走上一遍,再往前一點,西麻布二丁目那條略帶上坡可以一直通到南青山的小路上有幾家隱蔽又雅緻的餐廳。我們會找一家燒肉店或是壽司館子消磨到深夜,喝下數不清的日本酒與啤酒。無論賣哪種食物的店家好像都偏愛在店裡輕聲播放爵士樂,有時我能聽出曲目或是演奏者,也總能判斷出原唱或是日本歌手的翻唱——比原唱更像原唱。
有一次在一家叫菊的餐廳,我聽到了Mari Nakamoto演唱的Tuxedo Jun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