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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愛豪航依人逃小鳥情場別悟結伴看閒花
當佩芳一進門,只見鳳舉口裡銜著雪茄,揹著兩隻手在屋裡踱來踱去,臉色大變。佩芳見他這樣,逆料他有什麼不如意的事,但是又怕問題就在自己身上,也不敢先問,只當沒有知道。自回房去拿錢,拿了錢出來,鳳舉還在中間屋子裡踱來踱去。佩芳想道:你不作聲,我也不作聲,看你怎樣?掀開竹簾,徑向外走。鳳舉喊道:“你回來!我和你說一句話。”佩芳轉身進來,鳳舉板著臉冷笑道:“我說小憐不可以讓她到外面去,參與什麼交際,你總說不要緊。現在怎麼樣,不是鬧出笑話來了嗎?”佩芳陡然聽了這一句話,倒嚇了一跳,便問道:“什麼事?你又這樣大驚小怪。”鳳舉冷笑道:“大驚小怪嗎?你看看桌上那一封信。”佩芳拿起來一看,上面寫的是金公館蔣媽收,下面並沒有寫是哪處寄來的。佩芳道:“這是蔣媽的信,和小憐有什麼關係?”鳳舉道:“你別光看信面上呀,你瞧瞧那信裡面寫的是什麼呀?真是笑話!”佩芳將信封拿了起來,拆開一看,裡面又是一個信封,上面寫著轉交小憐女士收啟。佩芳見了,也不由心裡撲通跳了一下,暫且不說什麼,將這信封再拆開看裡面的信。那是一張八行信箋,也不過寥寥寫了幾句白話。寫的是:小憐妹妹:許多日子不見,惦記你得很。我在宅裡沒事,悶得厲害。很想約你到中央公園談一談,不知道你哪一天有工夫,請你回我一封信。千萬千萬!
愚姐春香手上
佩芳也明知道這封信無姓氏無地址,很是可怪,但她不願把事鬧大來,便笑著將信向桌上一扔,說道:“你又活見鬼,這有什麼可疑的?她在你家裡當丫頭,難道和姊妹們通訊,都在所不許嗎?”鳳舉道:“這樣藏頭露尾的信,你準知道是姊妹寫的嗎?這春香是誰?我沒有聽見說過她認識這樣一個人。”佩芳道:“怎樣沒有這個人,是邱太太的使女,我和她常到邱家去,她們就認識了。你是在哪裡找出這一封信,無中生有地鬧起來?”鳳舉道:“門房也不知道蔣媽請了假,就把這信送了進來,信上又沒有貼郵票,好象是專人送來的。字又寫得很好,不象是他們這些人來往的信。我接了過來,硬梆梆的,原來裡面還套著一封信呢。而且這信拿在手,很有陣香味,越發不是老媽子這一班人通常有的。我越看越疑心,所以就把信拆開來看了。你說我疑得錯了嗎?”佩芳道:“或者邱宅有人到這兒來,順便帶來的,也未可知。至於有粉香,那也不算一回事,哪一個女孩子不弄香兒粉兒的。信紙上粘上一點,那也很不算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