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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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辜民沒有回商會。出了火車站,調車來已經來不及,只好僱了輛黃包車,給雙份錢,讓車伕立刻趕往鳳陽樓。
夜風瀟瀟,章辜民一顆心砰砰作響,他緊張地盯著前方,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就只有那日喝過的半杯酒,印了鮮紅的唇印,沾到他的唇邊,酒順著唇印灌進身體,回味無窮。
三十幾年了,沒喝過這麼烈的酒。
章辜民風塵僕僕,一落地,拿了兩把槍,就直接往樓裡衝,他氣喘吁吁,一邁進去,這才發現,臺上正演著戲。
唱的是《遊園驚夢》,臺下空無一人,酒樓的掌櫃與小二都不在。
除他一個客人,再無他人。
章辜民嘴唇一顫,衝臺上唱戲的人喊:“有看到章家的白老闆嗎?”
臺上的杜麗娘繼續唱戲,正好唱到一句:“剪不斷,理還亂,悶無端。”
章辜民舉起槍威脅人:“我他媽問你話呢,這裡的人都去哪了!”
忽地臺子後面輕盈盈軟妖妖露出一人來,背對著往後挪,小碎步,高叉旗袍小卷發,手裡拿一柄團扇,接過杜麗娘的戲文,呢喃唱到:“春香,可曾吩咐花郎,掃除花-徑麼?”
章辜民僵住。
白玉蘿微微側過臉,顧盼生輝,嬌媚的眼神,從杜麗娘的角搖身一變,唱起柳夢梅的詞來:“和你把領釦兒松,衣頻寬,袖梢兒搵著牙兒沾也。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
她唱著曖昧勾人的詞,一步步走下臺,在他周身繞一圈,詞兒唱盡,貼到他胸膛前,她的手滑了幾個圈圈,而後垂下,一把搭起他的手,往裡間去。
臺上的戲從頭開始唱。臺下的戲火熱朝天。
白玉蘿揀了一把炒花生,紅色指甲一掐,剝了殼,手指做彈弓,玩鬧似的,將花生仁猛地彈到對面人的西裝三件套上:“欸,章辜民,你知道今晚的飯局是誰主導的嗎,差點嚇死我了。”
章辜民面不改色心不跳:“怎麼,不就籤個合同嗎,有什麼嚇人的。”
白玉蘿又是一顆花生米彈過去,“章辜民,今晚這飯局,可是鴻門宴,幸好我替你來了,不然,你可就再也見不到我這溫柔孝順的小侄媳了。”
她的花生米彈到他臉上,痛得他眨了眨眼皮,花生順著往下,掉到腿上,章辜民伸手揀起,往嘴裡一塞,“是嗎?”
白玉蘿嫌單手彈不過癮,雙手齊上陣,對著章辜民的臉彈,章辜民受了好幾下,終於沒了耐心,再也演不下去,他站起來,:“夠啦,